第111章红烛帐
在整个圣都的锣鼓喧天、礼乐齐鸣中,定国昭宁长公主和福安公主的喜轿从宫中出发,分别前往长公主府和福安公主府。
苏宅翻修后成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府的对门就是福安公主府。
十里红妆,天下同庆。
满堂花醉,宾主尽欢。
今夜的桑落酒,格外馥郁芬芳。
交杯合卺,共定鸳盟。待李琅月和沈不寒饮尽合卺酒后,骆西楼将两瓣葫芦合在一处,用红绳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良缘天定,洞房花烛,千万要好好珍惜。”骆西楼离开的时候拼命地向李琅月眨着眼睛。
“知道了,快走快走!”李琅月催促着骆西楼赶紧离开。
骆西楼在关上房门前,又意味深长地望了李琅月一眼。
待到屋中再也没有其他人之后,李琅月突然发觉这婚房好热。
龙凤红烛的灼灼光焰在描金帐幔上投下摇曳的影,像极了她此刻乱跳的心。明明还是春日,到夜间时仍旧隐隐微凉,但李琅月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薄汗。
她抬眼去望沈不寒,发现沈不寒虽然玉带高束,仍然端坐在床上,但从耳后到脖颈的一整片肌肤,都已经染上了薄红。
李琅月敏锐地捕捉到了沈不寒喉结上下滚动的轻微幅度,十指攥紧膝盖上大红喜服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这一切都让室内的温度在直线上升,让血管中的血液在隐隐兴奋地涌动。
“骆西楼送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看过了吗?”李琅月试探地开口询问。
数月前,她对沈不寒说,那箱子里的东西他们可以一起学习一下。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只敢在沈不寒不在的时候,偷偷翻阅里面的东西。
每看一样东西,李琅月都要仰着头深呼吸好一会儿,抑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才敢继续看下去。
但李琅月也存了一些小心思。
有时候她会故意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堆在地上,装作是忘记关上箱子的样子;也有时候她会故意在书页里面夹上自己的头发,记住物件的摆放顺序。
还好,沈不寒很完美地跳入了她布置的陷阱中。
“看……看过……”
他不只是看过那些物件,他还请教了那些已经找了对食的宦官,以他们的身体条件,如何最大程度地让妻子感受到欢娱。
沈不寒在回答李琅月问题时,下意识地躲闪李琅月的眼神,却被李琅月擒住了下巴,被迫与李琅月对视。
“怀风,是你说的,男欢女爱,天地伦常,怎么现在反而不敢看我,嗯?”
李琅月倾身而上,双眸映着龙凤红烛的烛光,充满挑逗。沈不寒的身体在李琅月的攻势下止不住地后退,只能用手肘撑在床榻之上。
然而最后,李琅月捧着沈不寒的脸颊,直接吻了上来。沈不寒一时失神,就连手肘都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全身卸力地仰倒在床上。
李琅月的唇柔软似云,又带着桑落酒的芳香,就在沈不寒渐渐沦陷,准备辗转深入的时候,李琅月的唇突然从他的唇上离开,用手撑着他的胸膛,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这些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足够彼此的呼吸在欲望的侵染下浓烈地交缠,却像在炙热沙漠中饥渴难耐的久行旅人,终于见到水源的海市蜃楼,拼命想要接近,然而发现怎么都无法触碰。
越是难以触碰,便越是饥渴,越是心焦。
李琅月凤冠上的垂珠落在沈不寒的颊侧,连那原本冰凉的珠子都染上了滚烫的温度。
沈不寒抬手,小心翼翼地替李琅月摘去头上沉重的凤冠。
“别急嘛——”
李琅月的指尖蜻蜓点水地在沈不寒的唇上点了一下,随后从沈不寒的身上翻下,用手倒勾着把箱子从床底拉出来,打开箱子的盖子,从中取出一件珍珠衫。
“怎么样,好看吗?”李琅月将那件珍珠衫在沈不寒面前抖落开来,“这可是没藏明珠专门送我的新婚礼物。”
珍珠抖落碰撞的声音挤压着沈不寒的每一根神经。
“好看……”
“穿在你身上怎么样?”李琅月偏头挑眉,一双眉眼都弯成月牙的形状。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