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扔下一句‘走吧’,人已经大步往外走去。
季琅亦步亦趋地跟着,状似好奇地问:“你和虞清慈刚才是要动手了吗?靠得那么近。”
“动不起来手的。虞清慈被我抢了生意还装的这么淡定。”傅为义说,“真是一点也不好玩了。”
“虞清慈最会装模作样。”不在当事人面前,季琅不再低声下气,附和了傅为义,让傅为义笑了一声。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拍摄点。
主桌布景金碧辉煌,幕布后灯光暖黄柔和。摄影师弯着腰,引导傅为义站到定好的位置。
刚刚站定,孟尧便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
他伸手,仔细地帮傅为义理了理翻起的西装肩线,动作亲昵标准,不着痕迹地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鼻端嗅到一缕极轻的味道。那并非傅为义常用的薄荷古龙水,而是一种略微苦涩的植物气息,清冷得近乎无情。
——苦艾。
他的手顿了顿,心里浮现出一个名字,面上却不露分毫。
“好了吗?”傅为义低声催促。
“啊,马上好。”孟尧说着,又伸手帮傅为义理了理领带,状似随意地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傅为义平视着眼前的孟尧,觉得有些有趣,订婚宴都还没结束,就开始打探他的去向了吗?
觉得自己真的是傅为义的未婚妻,拥有干涉傅为义的权力了吗?
“你是在查岗吗?我亲爱的未婚妻?”他问。
孟尧的手僵住了。
傅为义接着说,“见了一个很让人讨厌的人。你放心了吗?”
“别担心,我最恨的人还是你,不会变的,你的地位很稳固。”
话音刚落,他就非常愉快地看到了孟尧受伤的表情,心情终于完全舒畅:“好了,拍照吧,我的领带已经很整齐了。”
“别苦着脸,”他抬手,用指腹拍了拍孟尧的脸颊,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该笑了,摄像头可等着我们这对‘模范怨偶’呢。”
摄影师终于调好焦距。
傅为义站在正中央,身姿挺拔,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神情闲懒淡漠,一如既往众星捧月,是画面的焦点。
孟尧站在他右侧,略微偏头,温顺沉静。他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搭在傅为义的手背旁,几乎若即若离。
傅为义左后方,周晚桥站着,西装熨帖,神情端庄,唇边含笑,像是一位满意的导演。
在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凑在摄像师身后看取景框的季琅冲着傅为义比了一个“耶”,动作轻佻又夸张。
傅为义几乎要笑出来,嘴角轻轻勾起了一点弧度,正好被快门捕捉下。
瞬间定格,等待着第二天登上各大报纸。
与此同时,虞清慈已走出酒店,穿过微冷的夜风,坐进等在门外的黑色轿车。
每个人都行走在命定的轨迹之上,这是渊城的一个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