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陈光明亲自到场验货。
一排排老缝纫机锈跡斑斑,但机芯尚好,就如他前世记忆那样稍加保养就能运转。
红星厂长老刘搓著手赔笑,“陈厂长,有您的代工订单和文件撑腰,大伙儿总算有奔头了。”
陈光明没废话,现场敲定买卖合同,工人全留,订单由光明厂统管。
余安带技术员连夜调试机器,老缝纫机在润滑油和巧手下喻喻復活。
仅三天,红星厂產能翻倍,代工点名单又添一员猛將。
消息传开,更多小企业闻风而来。
马屿镇轻工社的负责人上门时,陈光明正和王会计核算成本。
轻工社有现成印刷机,適合塑编袋的印工序。
陈光明拿出代工清单,“订单保证,但质量必须达標,你们社调20人给光明合作社做辅助工。”
协议当场签字,设备当天调运。
短短一周,製衣厂產能激增30%,塑编袋日產量从5万条跳到8万条。
县里特批的三十台友谊牌缝纫机也到了,但这远远不够!
陈光明盯著仓库里飞速消耗的布料库存,“必须解决设备瓶颈!”
他霍然转身,“大姨父,你今天就带余安北上!”
大姨父正看著手里快揉碎的名单。
这是林会计通过电话秘密传递的几个北方国营大厂內部联繫人。
大姨父抬头,眼中精光闪烁,“那些厂子仓库里积压的老铁疙瘩,该见见光了!”
“对,就是扫荡这些机器!”陈光明道:“捡能用、能改的二手好货,林会计给的几个关键人,带上我们的通行证一”
他抓起桌上那份还散发著油墨香的一號文件复印件,用力拍在大姨父手里,“白纸黑字,最高指示!”
“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倒买倒卖,这是响应號召,搞活设备流通,支援农村商品生產!”
他转向余安,“你看机器的眼光我信得过,核心部件、基础结构必须给我把好关,锈可以擦,油可以加,但机芯要是废的,一抬也不要!”
“明白,厂长,专盯机芯和传动!”余安用力点头。
“钱带足了吗?”陈光明问管帐的王会计。
“都备好了,按你吩咐,能撬动至少五十台半新机或者一百台老机翻新的量!”王会计迅速回应。
“不够!”陈光明手一挥,指向窗外车水马龙的厂区,“看到这势头没?这仅仅是开始!”
“告诉对方,有多少能吃下的好货,我们光明製衣厂现款现结,有多少吞多少,价格可以谈但设备状况必须如实!”
大姨父和余安连连点头。
送走风风火火北上的车队。
陈光明立刻抓起电话摇到平阳县城。
“林会计吗?我陈光明!”
话筒里传来对方带著笑意的回应。
“刘科长那头,得请再使把劲了!”陈光明开门见山,“上次提的飞跃牌新机门路,还有那家刚投產的温州本地民营缝纫机厂精工牌了,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