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塑编厂,生產的是周边县市最物美价廉的袋子,五分批发,七分零售,质量如何,用过的人自然清楚。”
“你麻步的原料是好,可惜价太高,下游的厂子用不起,百姓嫌贵,你堵得了我一条路,能堵得住老百姓认好货、认便宜货的心吗?”
这番话瞬间说到了在场许多商贩、小作坊主的心坎里。
他们本就是被孙老板高价原料压得喘不过气的群体。
陈光明的话,点明了孙老板垄断的恶果,也亮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一旦供销点系统断供,断的是无数小商贩和小作坊的生计。
孙老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没想到陈光明如此难缠,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怕,反而直接掀桌子。
陈光明的供销点显然已成网络,规模超出了他的预估。
砸一个万全镇供销点容易,但要承担平阳整个下游市场的怒火和未来的彻底对立,代价就太大了。
他垄断原料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与整个市场为敌。
“你———你嚇唬谁呢?”
孙老板色厉內茬,但气势明显弱了三分。
他带来的打手们也面面相,眼神里透出犹豫。
“嚇唬?”陈光明笑了,“孙老板不妨试试。”
孙老板死死盯著陈光明,僵持了片刻,周围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传入耳中,那些昔日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也让他如芒在背。
最终,他脸上闪过一丝不甘,狠狠一脚,对手下吼道:“走!”
转身带人灰溜溜地挤开人群离去。
看著孙老板一行人消失在街角,万全镇供销点周围爆发出低声的欢呼。
余平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问:“光哥,孙老板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去查三家村?”
陈光明眼神深邃地望著孙老板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他不敢,至少现在不敢。”
“他不知道古道的秘密,找不到確切的作坊位置,刚才他那副样子,是怕了。”
“他怕的不是我们供销点那几个伙计,也不是我的袋子,他怕的是我掀桌子拉上整个平阳下游市场跟他对著干。”
“这代价,他付不起,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这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
“余强。”
“在!”
“通知山坳古道那边,还有我们村,特別是作坊周围的巡逻队,立刻加派双倍人手!”
“给我盯死,孙老板明的不敢来,暗地里的小动作怕是少不了。”
“尤其是我们的原料运输队,以后每次经过古道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绝对不能出事!”
“明白!”余强神情凝重地立刻去安排。
陈光明知道,击退了孙老板的正面挑畔只是第一步。
孙老板潜在的威胁依然存在,必须警惕。
要想彻底站稳脚跟,抵御更大的风浪,单靠三家村一家单打独斗还不够。
余强风尘僕僕地赶来,“光明,平阳城里的风声变了。”
“胡胖子倒了后,留下的市场真空咱们是占了大头,但剩下的那些小作坊主们,现在日子难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