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也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心病。
“但是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我的供销点都已经建起来了。”陈光明话锋一转,“现在要铺开的其他几个乡镇据点,天天缺货,衣服、鞋子、小百货有多少货就能卖多少货,根本不够分!”
他指了指作坊里的设备和工人:“你们有手艺,有设备,有人力,我有渠道,有市场,有稳定的需求量!”
“这不正是绝配吗?”
“你们现在只是偷偷仿製,那为什么不直接由暗转明,跟我进行合作,所有麻烦不就都解决了吗?”
陈光明诱惑道。
沈立方听闻一证,忍不住开口道:“你想让我们给你代工?帮你做你铺子里那种款式的衣服?
“聪明!”
陈光明讚许地点点头,“就是代工!”
他看著陷入沉思的沈立辉,“我这边订单量大,需求稳定,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稳定的布料、辅料,甚至部分畅销款式的样板,你们只管保质保量按时生產出来。”
“价格嘛。”陈光明微笑道,“绝对公道,保证你们比现在东奔西跑、压价清仓赚得多,而且是实打实、旱涝保收的赚。”
“而且,运输的事,你们再也不用操心,我有车队,你们生產好的货,我的拖拉机天天从这里路过,直接拉走,送到各个供销点分发,你们只负责安心生產,按时交货,然后等著收钱就行。”
陈光明把自己的筹码都说了。
稳定订单、原材料、高价回购、运输解决。
这四颗砝码,由不得兄弟二人不动心。
比起他们现在朝不保夕、被到处驱赶、成本高昂又利润微薄的状况,这简直是天壤之別。
沈立方动心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鼓动了一下。
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立辉心中的疑虑却未完全消散,他谨慎地问:“你就不怕我们仿你的新款,或者拿著你的布料做別的?”
陈光明却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沈老板,做生意讲究的是长远,仿款能快一时,但最终害人害己,你也尝过苦头了,跟我合作,有稳定利润,何必键而走险?”
“至於材料管控,合同是白纸黑字,我陈光明做事,讲究信用,但如果有人不讲信用——”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现在的他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之前能够把卖仿製品的商贩赶出去,那强然也有能力让仿製作坊开不下去。
供大的实力和渠道作为后盾,严厉的警告与巨大的利益诱惑同时摆在面前,让人贱不出其他么法。
起子里安静得只剩下远处拖拉机的余音。
沈立辉和弟弟沈立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渴望和动摇。
被陈光明驱赶、压制的屈感固然有,但在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稳定高利润面前,那点意气之爭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他们开作坊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赌气。
更何况,陈光明的提议確实解决了他们所有当前的困局。
沈立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龙重担。
他脸上的紧绷消失了,露出一丝苦笑,隨即化为一种认命般的释然,他朝陈光明伸出了手。
“陈老板,你路子广,手腕高,我是服气的。”
“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这代工的事,我们干了!”
“就是不知道,这代习费怎么算?”
陈光明脸上也露出笑容,一把握住沈立辉伸出来的手:“好,沈老板爽快,具体的,我们进去泡壶茶,慢慢谈,价格肯定会让你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