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再加把劲!”
周建国站在梯子上,正指挥徒弟们將一块写著仓库重地的牌子钉实,他擦了把汗,“围墙得加高砌瓷实了,边上这工具房今天得给我弄好顶。”
他们要在主生產区之外,儘快完善配套建筑。
运输队的小伙子们配合默契,推著堆满砖块沙子的独轮车在他们身后穿梭。
“来啦来啦!砖头!”
一个壮小伙吆喝著,稳稳將车停在围墙下,
老王则和会计忙著在稍远处的一个临时草棚子下安置桌椅和帐本,这是未来的厂部办公室雏形。
他看著车间方向,听著那隆隆的声响,咂咂嘴,对身边的年轻帐房说:“听听这声儿,这才是干大事的动静,咱们三家村,这次又要有一次翻天的变化了!”
上一次自然是陈光明建起製衣作坊。
然后就是陈光明建立运输队,带著村里人出去开店和做货郎,摊子越铺越大,让大家都能赚到钱。
而这一次的象徵意义更是非凡。
光明製衣厂开工那天的盛况,很快就像一阵旋风般刮遍了三家村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消息传到邻近的乡里,起初人们只是將信將疑。
“听说天井三家村盖了个红砖大厂房?”隔壁乡镇的村民在田埂上议论著,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们印象里,天井年年有洪水,村里都穷的很,三家村也才刚刚吃饱饭没两年,怎么就有钱盖厂子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厂都已经在那里了。
很多人就专门过来看。
除了看看厂房外,也是想要找找机会。
光明製衣厂上工的工人,成了最直接的招牌。
每天清晨,穿著乾净衣裳的三家村女人们,神采奕奕地成群结队往村东头的新厂房走。
她们的话题总绕不开厂里的新缝纫机有多顺滑,厂房有多宽散亮堂,还有月底拿到手的工钱又比上个月多了几块。
王寡妇的娘家人也来了,娘家嫂子拉著她羡慕地说:“看看你们村这光景,我之前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听说在厂里踩机器,挣得比男人下死力都多?”
王寡妇满脸骄傲,说了自己这些天赚了多少钱。
大家听了更惊讶了,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扣除口粮和开销,能剩下几十块就算不错了。
三家村,就有自己的厂,村民都能去赚钱。
而且他们还听说,厂里有一部分钱是会拿出来给村里,然后让全村人分的,这可把大家都羡慕坏了。
越来越多外村人开始打听,三家村那製衣厂还招不招人,哪怕当个搬运工、烧饭婆子也行啊!
接下去的时间里。
那些因事需要路过三家村附近的外乡人,或是走亲戚串门的,总会不经意地绕到村东头那片曾经的荒坡。
当看到那座崭新的、气派的红砖青瓦大厂房立在阳光下,朱漆大门亮,宽阔的窗户透出里面井然有序的劳作景象,以及运输队的小卡车进进出出运送布料、拉走成衣的繁忙景象时,无不驻足良久,满心震撼。
“瞧瞧人家这阵势!这才叫办厂啊!”
“喷喷,听说那机器,一台就顶得上別人辛苦干半年”
“还是陈光明有本事啊,带著全村鸡犬升天,这日子,眼热死人了,我怎么就不是三家村的人呢!”
羡慕的情绪在发酵中逐渐变成了一种广泛传播的惊嘆。
很多村的村支书和干部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派人甚至亲自上门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