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薛钰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诚实,被她轻轻一拉就倒在了帐子里。
自然而然发生,如浪潮般起伏,二人已从最初对彼此旺盛的探索欲带来的浓烈炽热,变为可以不急不缓地交融。除了单刀直入的契合,他会停下来长久地与她温柔缠绵接吻,或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她。
有的时候又贪婪的只哄不停,纵然是情浓时蹙着眉的一脸癫悖,也煞是好看,他的嘴唇薄软温热,低低喘着,有种别样的性感。
不知过了多久,薛钰系紧了衣领掩盖脖颈上的红痕,肃整衣冠,神色清爽地去上朝了,而云央将自己埋在被褥里,睡到了晌午。
既然是生辰,就想睡多久睡多久,无人会来叫她起床。
姐姐云嘉最近喜欢上了读书,终日埋首在薛府如瀚海般的藏书阁中。
而母亲,云央已分不清母亲何时清醒何时糊涂了,不管怎样,母亲似乎对于她与薛钰本是一对这件事默认了。
云央是被蓉儿的叫声喊醒的。
蓉儿喊了好几声无人应,便推开门,只见居室内还未收拾的战场一片狼藉,而云央她嫌亮,用软枕蒙着头,只露出一小截柔美的脖颈。
“姑娘快起来!圣旨!圣旨到了!姑娘快去接旨!”蓉儿急急催促道,边说边把她拉起来自顾自给她穿衣裳,“快些,就在前厅,宫里来的公公可等着呢!”
云央一骨碌爬起来,头发蓬乱睡眼朦胧,衣襟从肩头滑下。
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伸手指指自己,“接旨?我?”
蓉儿重重点了点头。
云央没想到薛钰竟会请皇帝赐婚。
在薛府众人跪着,她前去接旨的时候,她都傻了。
还是姐姐拽了拽她的裙角,她才跟个愣头青似的跪下了,牛唇不对马嘴说了些谢恩的话。
皇帝赐婚,对于世家来说其实是常事,高门大族联姻,不仅为了婚姻稳固美满,更是为提高家族的声誉及地位,或换取政治上的庇护。
但是薛钰恳请皇帝为他与云央赐婚,那全然是给予云央尊荣和肯定。
是十分正式的一种方式。
是告诉所有人,他珍爱她,她值得。
至于以往的那些闲话,在皇权的认可与压制下,只会变为美满的祝福。
云央回到自己房中时还是懵的,姐姐笑着按着她的肩膀,在铜镜中与她对视,“傻丫头,怎么了?你看薛钰对你多好啊,真好,姐姐和娘这也便放心了,要不然你晚上总偷偷跑去他那,姐姐总觉得他在欺负你。”
“啊,姐,你怎么知道……”云央顿时羞红了脸。
“这有什么难以发现的呀?就像起初你还瞒着姐姐你和他的关系,傻丫头,你可知你们只要出现在同一个画面,姐姐感觉空气都在冒糖水儿,他看你的目光算不得清白,你与他之间的熟稔绝不是一般人之间的那种,谁人看不出来呀?”云嘉笑道,双目与云央对视,有种心意相通的亲昵,“央央,姐姐怎么会因为你和薛钰有情而生气呢?”
云央低下头环住姐姐的腰,讷讷道,“姐,可是我、我起初真的是把他当姐夫的,不是故意要与他……”
“我知道。央央最好了,央央能到薛府来,不也是为了寻我么?”云嘉道,“你一个人走了那么多的路来上京寻我,不知在路途中遇到什么,每次想到这,我便只觉得心如刀绞。是姐姐太自私了,只想着去追逐所谓的良人。”
云央仰脸看她,试图在姐姐脸上找出不一样的神情,却一无所获,低低叹了口气,想起姐姐在南诏遭受的一切,眼眶陡然红了,“小师父他怎么能这样呢……”
“不说他了。”云嘉按下一腔翻涌的心绪,温声道,“快准备起来吧,今日你的生辰,想怎么过?是要与薛钰一起吧?那姐姐给你梳妆打扮!”
云央见姐姐神色平静,却不免一阵心酸,姐妹连心,她怎能不知姐姐对小师父也就是那望舒祭司有情?
她与薛钰情浓,就总觉得姐姐一人太过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