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说让我把你送回薛府,我既接了这活,就没回头路了,我把你送回去,那不是等着让人抓我么?你也别怪我,是你姨娘他们给的太多了。还有你那傻子夫君家,给的也太多了。”
云央呆坐下来,整个人仿佛被凌迟的渣都不剩,原本烧的晕沉的头更是昏聩,丝丝缕缕的寒意侵入骨髓,冷热交织,一瞬间的耳鸣过去,她缓了缓,悚然抓住婆子的手臂,颤声问:“此话当着?当真吗?”
婆子神色倨傲,“那你看看你现在身在哪儿呢?”
云央忽然哭了出来,哭得几乎噎住,手脚被绑着动不了,只得跪在地上,“我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回去!不能让薛钰休了我姐姐,我要去、要去找薛钰问个明白!”
怎么能就这么休了姐姐?
云央一下子承受了太多,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不可以让姐姐就这么不明不白成了弃妇!
薛钰不可以这样做……他答应了她会帮她找到爹娘,答应了会守身如玉等着姐姐回来啊!
那婆子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慢慢道:“别白费劲了。”
云央穿着布衣,披头散发,一张小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浑身发抖抖的跟筛糠似的,眼泪簌簌落个不停,形容看着可怜到极致。
她心急如焚,急的百爪挠心没法理性思考,本能地半跪在地上蹒跚向婆子行进几步,双手拉婆子的袖子,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或者送我去上京,薛家仁厚,定不会如此做的……只要你送我去上京薛家,买我的人许给你什么,我给你双倍!”
婆子眯眼看她,嘲讽道:“多少银子能比我老婆子的命重要?你爹娘死了,你姐姐失踪,就剩下你了,你碍事了懂不懂?没有我,你早晚也会被打发出去!”
说罢,忽然发觉没必要和她多费唇舌,冷着脸又在云央心口踹了一脚。
满脸眼泪的少女怒火与绝望交织,咬紧后槽牙,眉目间有一闪而过的决绝,她铆足了劲,趁那婆子不备,纵身冲出了马车——
作者有话说:感谢宝宝们订阅,下章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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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女主爹外室之子,阴暗自卑小可怜一个。
丰腴娇媚大美人女主则是京中人人求娶的的才女!其实女主没啥追求,是个很俗气的人,喜欢美男子,仰慕探花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的仰慕。
男主后来靠自己青云直上成了狠戾权臣,姐姐也已嫁得门当户对的好郎君,男主就暗搓搓观察女主的一举一动,包括不限于给女主夫君下绝嗣的药,女主还不知道咋回事,还上庙里拜~拜~
结果女主有一天忽然死了,男主查出是被那狼子野心的夫君暗害了,一直步步为营的野心家没有任何布局,直接刀了夫君全家给姐姐报仇!导致仕途尽毁,判了流放死在途中。
然后两个人都重生了,这回姐姐要报答弟弟,就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养,弟弟也就装傻,各种开屏魅女主,跟女主之间酸涩、禁忌拉扯特别上头,女主终于把前世看似老老实实不起眼的弟弟打造成了一个无双君子的人设,察觉到自己竟然对弟弟生出了些不同的感情来,为了不再乱心,女主赶紧给自己张罗婚事,谁知弟弟这回忍不住了……
第24章杀孽深重的谪仙
薛钰回到幽州,已是离去的第五日。
幽州在白州下游,上游的堤坝已修筑完毕,下游的水自然止住了,原本浑浊的江水也逐渐清澈。
薛钰清晨与一同来赈灾的同僚们上白州当地的龙王庙上了头香,百姓们夹道欢迎,原本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早前下了雨,江面浮了一层雾似的。
白州的事已了,接下来便是灾后重建、安置流民,这些事自有人去做。纵马狂奔了回幽州,路上就一直莫名慌乱,到了云府附近,路上竟撒了一路火红扎眼的喜糖。
走得近了,发现原本立在一旁毫无生色的牌匾挂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绸,府里也一改先前的颓丧,像是办了什么喜事。
日光灼灼,薛钰手中的缰绳徒然收紧,气息都变得很冷,他下了马,步履一如既往的沉稳,那份从容是刻在骨子里的,可跨进府门的刹那,他的步伐陡然加快,越走越急,恨不得赶紧见到云央。
“姑爷!?这不是姑爷回来了么!”云柏迎上来拦住他,“府中办了喜事,原想着去白州知会姑爷一声,又担心姑爷公务繁忙,便作罢了。”
薛钰的身形顿住,问:“是什么喜事?”
云柏神色如常,实则在悄悄观察他的神情,说道:“嗐,这不是大灾过去想办点喜事提提人气么,我那侄女云央,与府中姨娘的侄子江和光的喜事,二人自小就要好,青梅竹马的,云央这也及笄了,正是时候……”
“云央?”薛钰打断道,“她在哪?”
云柏说:“小两口成了婚,云央自然是随夫去了夫家,崖州离这有段路途,游山玩水一路过去却也畅快。”
云柏只见过薛钰寥寥几面,印象中便是与那些士大夫无异,克己复礼,立身极正。若说哪里不同,那便是更清冷矜贵些。
尽管与人疏离,但看起来是个知礼的。
可他此刻沉着脸,平静的面容下隐有风雷,让人心里不免打鼓……
琛姨娘听见动静走过来,脸上带着标准的假笑,看见薛钰,却有些笑不出来。
“云家二老生死未卜,你二人是如何能将云央嫁出去的?”薛钰斥道。
琛姨娘小心翼翼解释:“姑爷,别误会,我们也是为了云央好,夫人和老爷这么些天没音讯,应是凶多吉少了,云央心思重,这几日一直哭,谁哄都不行,多亏我那侄子守在身边,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孤男寡女多日暗室相处,不如就冲个喜……”
“江和光家在崖州是么。”薛钰扯下凭栏处的红绸,在手中逐渐收紧,“谁人做的媒,三书六礼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