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彻底拿下她们,必须断其后路。”
洪智有指挥棒的尖端,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刁钻的路线。
“从这里派一支精锐小队,绕到二王岭的后山,埋伏在这个叫‘一线天’的峡谷。这里是她们唯一的退路。
“正面强攻,佯装猛烈,把她们往后山逼。
“只要她们进了这个口袋,那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他说得斩钉截铁,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讨论的不是三百多条人命,而是一场沙盘上的推演。
马文栋一直静静地听着,镜片后的眼神却骤然变的冰冷:
“外界都传,洪股长和徐云缨关系匪浅,你这么做,忍心辣手摧吗?”
空气瞬间凝固。
洪智有像是没听出话里的陷阱,坦然地迎上马文栋的目光,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
“谣言。”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跟她,绝无此事。”
马文栋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好个洪智有!
为了撇清关系,竟然对自己相好下如此狠手,丝毫不顾念旧情。
此人心中没有半点儿女情长,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勃勃的野心!
这种人不是枭雄是什么?
“呵呵,看来传闻不可信。”马文栋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语气也缓和下来,“我想也是,洪股长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与贼为伍。”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老邱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正是国军二十六团三营长,郝贵方。
他显然是刚受过大刑,军装被血浸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都踉跄着,被老邱一把推倒在地。
郝贵方挣扎着抬起头,正好与洪智有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洪股长,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马文栋的声音幽幽响起。
洪智有瞥了一眼地上的郝贵方,淡淡说道:“认识。
“二十六团的三营长郝贵方。前些日子在永升魁喝酒耍赖,被人打了一顿,还是我出面把他保出来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倒霉蛋。
“哦?”马文栋拉长了语调,“根据邱科长的调查,此人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向徐云缨输送军火装备。但他拒不承认。”
马文栋目光转向洪智有,带着一丝玩味:“不如,洪股长好好劝劝他?你们毕竟是旧识。”
这又是一个陷阱。
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和郝贵方的关系不一般。
不劝,又显得冷血无情,冷了人心。
“马厅长,这恐怕不合适吧。”洪智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外面都传我跟徐云缨有一腿,我现在去劝他,他说什么,别人都会以为是我教的。我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看了一眼老邱,话锋一转。
“再说了,正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有邱科长这样的审讯专家在,也用不着我这几句废话良言,我相信郝营长,早晚会实话实说的。”
“我没有!”地上的郝贵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起来,“我不认识什么徐云缨!马厅长,我是被冤枉的!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