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太多了!”
谢若林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拿着心里不踏实,就,就一根,一根就够了!”他只抽了一根。
“拿着吧,就当交个朋友。”洪智有说。
“哥,多大碗盛多少饭,我怕撑死。”
他看着洪智有,眼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清醒。
“再说了,就眼下这行情,就算是送救命的情报,也就一根金条的价。
“做生意得讲规矩,要不买卖做不长久。
“您,您说是吧。”谢若林笑道。
洪智有点了点头,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行,那就一根。”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今天来我这儿传递情报,酒店里龙蛇混杂,肯定会有人把消息告诉日本人。”
“这不怕。”
谢若林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我拉皮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附近的人都认识我。待会儿您找人把我狠狠打一顿,再从酒店里扔出去,这事儿就能圆过去了。”他早有准备道。
“你给日本人做事吗?”洪智有突然问道。
“嘿嘿……”
谢若林打了个哈哈,眼神闪烁:
“老哥,您就别套我话了,您可是满洲国的警察,跟日本人是一家。
“我,我得走了,还得去别的地方发卡片,姐姐们都等着我接活儿呢。”
洪智有没再追问,他朝门口喊了一声:“长春,进来。”
任长春推门而入。
“揍他一顿。”洪智有指着谢若林,淡淡地吩咐。
谢若林一听,立刻戏精上身,抱着脑袋就往地上一蹲:
“打脸可以,别打肚子!
“刚吃的牛排红酒,吐了可惜啊!”
很快,套房里就传来了拳脚声和谢若林的惨叫。
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谢若林被任长春和另一个手下架着,像拖死狗一样从酒店大堂里拖了出去,丢在了冰冷的马路牙子上。
……
洪智有站在窗外,目睹老谢骂骂咧咧的走了。
当此乱世,老谢活的不易啊。
上一世他为自己风里来,雨里去,最后早早去世了,这一世怎么也得让老哥们过几天安生日子。
正琢磨着,一身和服的惠子端着小碗款款走了进来,声音柔媚得能掐出水来:“刚给你泡好的鹿茸粉,趁热喝了。”
洪智有接过碗一饮而尽,顺手将她揽入怀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这只喂不饱的狼,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惠子咯咯娇笑了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过几天就得回东北了,把人家孤苦伶仃地撂在这儿,还不兴多陪陪人家吗?”
洪智有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欣然而允:“陪,当然陪。”
两人正柔情蜜意,任长春在门外叩了叩门,随后走了进来。
惠子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连忙从洪智有身上站起,整理好微乱的和服衣襟。
任长春眼神有些尴尬,低头汇报道:“股长,津海特务机关长柴山兼四郎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