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的眼神立刻变得温顺而谄媚,声音腻得能掐出水来。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您,松田君。
“我跟那老东西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嘴里念的,全都是您。”
说着,杜鹃温媚地埋下了头。
松田信舒服地靠在座椅上,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海里,却全是婉秋那清纯的脸,和她曼妙、活力的身影。
二楼的书房窗前。
穆连城面无表情地站在阴影里,冷冷地看着院门外的汽车。
他娶杜鹃这个女人,本就是一桩交易。
他图她能搭上日本人的关系,为自己挣更多的钱。
女人对他而言,就像衣柜里的衣服,有用就穿着,没用就扔了。
可人要脸,树要皮。
他穆连城如今在津海地面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穆爷”。
偏偏这个松田信,多次在公开场合拿他和杜鹃的旧事来羞辱自己。
而杜鹃这个不知廉耻的婆娘,非但不自爱,每次还都刻意逢迎,搞得他颜面尽失,成了整个津海的笑柄。
这些他都可以忍。
但今天,这个女人错得离谱。
在商议刺杀洪智有这等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上,她居然敢越俎代庖,替自己做主,愚蠢地帮腔作势,把他往火坑里推。
穆连城可以不在乎杜鹃的风流过往,也可以无视她的生活奢靡。
前提是,她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利益。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败家之相尽显,带来的祸害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能提供的价值。
既然这件衣服已经脏了,不但不保暖,还尽招风雨。
也许,是时候该换件新衣服了。
穆连城眼中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去,化为一片冰寒。
“叔叔……”
穆婉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红着眼睛,委屈地问:“那个女人到处在外面败坏您的名声,您为什么还要纵容她?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真的太难听了。”
穆连城转过身,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婉秋的头发,柔声道:“丫头,你还小。
“这世道,人不由己,一点名声算得了什么。
“等你长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看着侄女那双清澈的眼睛,郑重地承诺:“你放心,有叔叔在,这世上没人能伤害你。”
“可我不喜欢她。”穆婉秋撅着嘴,满脸都是厌恶。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