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听说那个关外的洪智有到津海了?”杜鹃扭着水蛇腰,娇滴滴地开口问道。
穆连城“嗯”了一声,脚步没停:“是,人就住在利顺德大饭店,排场搞得不小。
“我怀疑,他这次来,就是奔着我来的。”穆连城停下脚步,核桃在掌心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上次他有批皮货,被我扣了。
“我本想给他个下马威,断了他进关的念头,现在看来,怕是踢到铁板了。”
“哼,怕他做甚?”杜鹃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群关外的土包子罢了。
“这可是津海卫,不是他们东北那旮旯。如今这城里,日本人和市政要员,哪个不给您穆大会长几分薄面?
“再说了,张四爷取代了姓秦的以后,漕帮上下都投靠了日本人。
“张四爷跟您可是称兄道弟,黑白两道,您横着走。谁见了您,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穆爷?”
杜鹃凑上前,吐气如兰:“自从这个洪智有掌控了关外的皮货生意,咱们的货源就断了,这几个月损失了多少金条?
“在满洲国咱们动不了他,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这不正是老天爷给咱们除掉他的机会吗?”
穆连城脸色阴沉,没有接话。
他当然知道损失了多少钱,那数字让他夜里都睡不踏实。
“没那么简单。”他沉声说,“洪智有前不久,刚干掉了涩谷三郎。”
“涩谷三郎?”杜鹃愣了一下,“他很了不起吗?”
“很了不起。”穆连城语气凝重,“他是哈尔滨的实际掌权者,手握重兵。
“洪智有到哈尔滨不过短短几个月,先是吞了关大帅的地盘,现在又弄死了涩谷三郎。
“这个人手腕非同一般啊。”
“那不就更得干掉他了?”杜鹃的声音尖利起来,“等他在这儿站稳了脚跟,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
穆连城沉默不语,眼神里满是算计。
就在这时,管家老庞快步走了过来,躬身禀报:“老爷,太太,松田信武官来了。”
“哎哟,还等着干嘛,快请啊!”杜鹃眼睛一亮,踩着高跟鞋扭着丰腴的翘臀,急不可耐地就要往外迎。
穆连城站在原地,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杜鹃走了几步,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连忙转过头,对着穆连城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也是怕慢待了贵客嘛。”
穆连城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回了句:“是啊,日本人嘛,咱可得罪不起。”
客厅里,面皮白皙、留着浓密短须的松田信已经坐下,穆连城亲自为他摆上了茶盘。
松田信没有半句废话,开门见山:“穆会长,你跟洪智有是不是有过节?”
穆连城还没开口,一旁的杜鹃就抢着笑了起来:“松田君,您这话说的。
“何止是过节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洪智有干的事,那等于是在刨我家老穆的祖坟啊。”
说话间,她那穿着肉色丝袜的美腿,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蹭起了松田信的裤腿,眼神魅的暗中拉丝。
她过去跟很多日本人和汉奸高层有过一腿。
其中最迷恋的就是松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