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爽朗的声音传到鬼神的耳朵里,祂很想说,并不是谁继承安全屋都可以做成现在这样。
大厅里热闹的怪物、库房里堆积的高阶道具、源源不断流入的积分……还有祂不断被补全的躯体。
这都是许知言靠自己拿到的。
祂无法表述内心的想法,有的事情除了许知言外,可能没人能做到。
像是笑够了,许知言拍了拍鬼神的肩膀。
“白烬,我怕狗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感到什么不妥。”
将笑容收敛起来,他背过身去,声音有些闷。
“啊……这件事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为什么狗会喜欢我,但我好像从小就很吸引狗。”
许知言的声音变的很轻。
“其实在……那之前,我还是挺喜欢狗的。”
在接受了白医生的好意与鬼神的礼物后,纵然对自身感情不是很明朗,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似乎与甲方的关系更近了一些。
他们现在,应该是比朋友和合作者,更为密切的关系。
鬼神从未隐瞒过什么,作为交换,许知言觉得自己应该说一点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
“大概就是我很小的时候,那女人总是会带我去主宅,哦对了,忘记说了,我家是许家的分支,其实关系不是很亲近,更多的是生意上的往来。”
他的语调很慢,但逐渐变的缓和了一些。
“我父亲出事了。”
“不太有趣的中间内容我就不说了。”
许知言走到还算完好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红色围巾,话里省略了很多东西。
“总之她会把我扔进一个……一个有一只狗的地方。”
返回鬼神跟前,他把这条三十块买来的围巾缠在了鬼神的脖子上,语速也变快了很多。
“房间很大,没有灯,那只狗很疯,但只要狗安静下来,她就能拿到钱。”
许知言用简陋的语言,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描述出来,只有开始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鬼神却觉得自己看到了画面。
一个可能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被自己的母亲带到陌生的地方,丢进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对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猛兽,孤立无援。
里面的狗,真的是狗吗?
祂不得而知。
“差不多就是这样,那狗会咬人。”
“后来她死了,狗也死了。”
说到这里,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语气轻快。
没有再说更多关于幼年的事情,这些记忆对许知言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喜欢回头看,所以他从不会过多纠结。
“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时间久了其实大部分事情都记不得了,除了怕狗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后面很多年,我都没再去过主宅,就连当时云山老宅的房本都是花钱搞来的。”
许知言把围在鬼神脖子上的围巾打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现在说出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可能是太丑了,这条围巾与鬼神的气质严重不符,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把蝴蝶结拆开。
“总之这不是你的问题。”
“你不要想太多。”
鬼神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