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指点我的功夫,就不能动动勺子吗?!”
萩原假意生气。
松田和他对视,轻快地笑了笑,出口的话很气人。
“我不干。”他说。
折腾了一遭,两个人端着热腾腾的过期晚餐,在半夜两点钟,在餐桌旁相对就座。
“不管怎么样,事情有了进展,是一件好事。”萩原道。
“你确定不是想说,我不发神经了是好事?”
“你还知道啊,简直像个疯子,我都不稀得说。”
萩原喝了一口奶白色的汤,味道还不错。
“但……”他道,“这是值得的。我生气的是,你居然没有叫我一起,是认为我不会相信你吗?”
“你会相信我。”
松田道。
“只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无论是向上级前田提出要求,还是扛着鉴识课的非议,彼时,一意孤行他根本不确定心中的冲动来自于哪里,他也说不出案件的任何疑点。
他不过是简单地,迫切地想抓住她留下的一切罢了。
“有多少片?”萩原低声道。
“五千三百多片吧。”松田语气平静无波,“是鉴识课判断过有价值的……”
残留的瓦利砖块自然不止这个数目。
萩原咀嚼的动作停住了。
“那你还真是高效率啊,松田队长。”他假装很轻松地说。
“是啊,萩原队长。”
“……你是想跟我打一架,是不是,小阵平?”
“有什么关系,我反正肯定会赢你的。”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松田像个表现良好的小学上一样,把碗里的菜吃完了。他把垃圾集中到一处,接着收拾起碗筷。
“萩。”
“嗯?”
萩原抬眼,手里捧着筷子和餐盘的好友就立在桌边,眼睫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我很难过。”
松田道。
“真的,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