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感到脖颈处的尖锐压得更深了。
“我不知道谁派我来的!”他连忙喊,“我只是接了个单!”
他自认表情无辜又诚恳,谁知那双碧绿的眼眸只凝视了他几秒,便轻轻道:“不,你知道谁派你来的。”
她还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病弱中夹杂着乖巧。但谷口总觉得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只是一个坚强镇定的家族掌门人。
“你很自信我不会杀你?”她展颜一笑,“为什么会有这种认知?”
“要知道……我时常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认知。”
谷口的心头重重一震。
他犹豫着,直到眼前人伸出右手,谷口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惯用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脸上绕了一圈,没像他想得那样虐待他的伤口。而是顺着他的肩膀落下,最终握住了他的虎口,她没像他一样轻敌,连他的五指都扎起来了。
她的手给人的触感软绵绵的,语气也礼貌而温柔。
“千钧一发之际,你猜我有几种选择?”
就在这时,谷口决心听从内心的直觉,只见他把头歪到一边。
“啊!我输了。”
“你……”
大小姐眯起眼睛,盯了对方好一阵。谷口清楚地观察到,她的五官舒展开了,紧接着一丝无奈浮现。
“你是组织的人。”
她肯定地说。
“对对。”谷口很高兴地道。
“刚来的?”
“是的,初次见面,我还没有代号。”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是动弹不得,“你这技术很扎实啊。”
谷口直接感叹。
“我很欣赏你!小妹妹!以后,就让我们一起为了组织的未来奋斗吧!”
“……”
枡山瞳不想和他说话,她用另一只手按下电话上的拨号键。
半小时后。
“以后常和我玩哦,我真喜欢你啊,你的眼睛就像漂亮的花头鹦鹉!”
被摘掉隐形眼镜的谷口实则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我的也不错吧!”他眨眨眼,“是金刚鹦鹉蓝!”
枡山瞳黑着脸。
琴酒也黑着脸。
伏特加哭笑不得地把新人拽走。
等到聒噪的冒牌终于消失在视野里。
“大哥?”
枡山瞳蓦地笑着扭过头。
“喏,你送我的礼物。”
她举起左手展示在琴酒眼前,有两根手指软软地垂着,一瞧就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