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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完蛋了（第3页）

他看向程亦舟，视线从他打理的随意却有型的头发，移到闪着细碎光芒的耳钉，再到脖子上那条骚包的白金项链……

明明很明显，自己却视而不见。

“是啊，都快过年了，要买新衣服的！”程亦舟理所当然的说。

“哦。”萧沐抿抿唇：“我……不是很喜欢逛街。”

程亦舟顿了一下，这是拒绝了，他尴尬的笑笑：“这样啊……没关系，那，再说吧……快吃饭吧。”

萧沐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他端起碗喝了一口菌菇汤，补充说：“你可以约小旭，他喜欢逛街。”

“哦，好啊。”程亦舟笑笑，继续低头吃饭。

其实萧沐多数时候是内敛的，不苟言笑，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在不熟悉的人眼里总是酷酷的。但是程亦舟对萧沐不易察觉的情绪，总是能敏感的捕捉到。

比如现在，他感受到萧沐情绪不高，或者有什么心事。

但他不敢问。

也许天底下所有的暗恋都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不敢往前一步，也不舍得后退一分。

他干脆另起话题：“哦对了，楚洋帮我订了几本外国大佬的作品集，风格都挺野的，我觉得你可以看看，以后设计图案什么的可以找找灵感。”

“嗯。”萧沐咬着蛋饼，突然觉得没什么食欲，他状似无意的问：“他送你的？”

程亦舟：“嗯，风格小众所以出版的不多。要不是觉得对你有用我也不想给他找事儿，国内买不到。”

萧沐想了想，说：“那你哪天约他出来，我请他吃个饭吧。”

“你请什么？他都吃过你做的饭了。”他想到什么，眯着眼睛笑起来：“哎，那小子当年重色轻友，现在才想起内疚来，每天卯着劲的在我这刷存在感，这反射弧也够长的。其实我也不会真计较这些。”

“……”萧沐看着对面的人，眉眼弯弯，喝过汤水的浅色双唇水润润的。

他收回视线，无意识的抿了抿唇：“无缘无故的，该还的人情还是要还。”

“嗐，你就是心多，就算要还也是我还，没你的事儿。”

程亦舟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蛋饼，一侧脸颊圆鼓鼓的：“你做纹身还不像画画的，可以选择自己擅长的风格。开店嘛，赚钱还是比较重要的，没做出名堂之前，什么风格你都得会。”

萧沐点点头，觉得程亦舟并没有领会自己话里的意思。

人情还不清，要用感情还的。

“就咱画室的武校长，你别看他长得一幅中年油腻大叔的样子，其实他国画可厉害了，还省书法家协会会长来着，一手瘦金体没谁了。以后让他教教你国画……”

“程亦舟。”萧沐打断他：“你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对自己这么用心，不用事事都替自己做好打算，不用把自己的一切当成你的一切……

“停，你看你又矫情！”程亦舟以为萧沐又怕自己为他欠人情，解释说：“那老头好为人师，他巴不得有人向他求教，我要是跟他说你想跟他学水墨，他得美翻了！”

“……”萧沐不知道说什么，只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那，等我的事儿完了再说吧。”

程亦舟挑挑眉，随后笑道：“成，听你的。”

今天一上午萧沐都有点画不进去，心浮气躁，他的脑神经仿佛被程亦舟抽出来一根，牵在手里，随着那道身影在画室的各个角落飘荡，扯得他神识恍惚。

十点钟课间休息，程亦舟来到他画板旁边坐下，轻声问：“你怎么了？”

萧沐的不在状态他看在眼里，他想不明白这一夜之间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便试探着问一下。

萧沐放好铅笔，抬眼对程亦舟说：“程老师，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现在请个假，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