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手掌打在段景舒的白皙脸上,对方当即失去力气,松开不断滴血的短刀。
跪坐在地上的人大口喘气,似乎才回过神来,“阿郗……对不起……”
童郗忙不迭用段景舒的衣服,绑在对方手腕的伤口上。然后他用颤抖沾血的手拿出衣服口袋里的电话,拨通急救号码。
自那以后,季阿姨和段叔叔就再也没有在家中放置任何尖锐的东西,直到最近一年,段景舒严重的心理疾病得到一定控制,他们才敢稍作懈怠。
童郗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人,他极力忍耐心中的冲动,压低沙哑的声音说:“你把你的命当成什么?段景舒,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没资格妄图轻生,只有我大发慈悲允许你死,你才能死,你才配死。”
“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我很生气。”
“我……昨晚找不到芙芙。”段景舒低下头,声音有些闷,“一时有些激动,我怕你因为它而伤心,所以才控制不住的……”
闻言童郗嘴硬道:“一只猫而已,丢就丢,死就死,我没必要为这件事伤心。”
他丢下这句话便无情离开,留下段景舒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医务室里。
童郗走出医务室后,走廊上人来人往,他漫无目的地朝教室走去。
一直到下午放学为止,在此期间,他从没有正眼看过段景舒。
下午六点三十五,童郗刚回到家拿起手机,就接到一通霍绥打来的电话。
只听电话对面的人先开口,“今晚你来usc么?那女人的总排名已经到第三了,不过你别担心,她最后还是败给了我。”
一时脑热的童郗毫不犹豫说:“来。”
“晚上九点半,记得准时到。”
童郗挂断电话后,目光不自觉落在倚在角落的崭新滑板上,那是段景舒送给他的。
他攥紧拳头,心中似有怒火焚烧。
【你会失去他的。】机械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童郗的延绵思绪。
童郗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轮不到你来多嘴,你以为就凭白晏澜那些愚蠢的勾引男人的技巧,就能勾走他的心?痴心妄想。】
【竹马抵不过天降,这是必然。】机械声慢条斯理道。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拿这个当借口,你控制白晏澜渴求段景舒的爱,而我只要他这个人就足够。】童郗冷笑说。
【或许像你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得到沉痛的打击是不会罢休。】
【我倒是好奇,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再等等。】
黑夜覆盖黄昏,皓月领着群星降临人间,繁华的帝都处处灯火通明,照亮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不为人知的俱乐部入口。
童郗独自带着滑板来到usc,他踏入铁门的瞬间,几束白光忽然打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用模糊的视线望向渐渐靠近的人影。
彼时四周的播报声响起,“接下来是usc俱乐部总排名第二的选手,向第一名发出的挑战,这是两位强者之间的角逐赛,今晚将鹿死谁手,各位请拭目以待。”
童郗缓缓垂下手臂,死死盯住站在眼前的霍绥,“你故意的?”
“别紧张,今晚只是友谊赛。”霍绥摆摆手,笑意却不达眼底。
童郗嗤笑两声,他自然是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算盘。倘若今晚他败给霍绥,也就意味着属于他第一的总排名,即将让主。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这个自负的人,内心顿觉好笑,“行,需要我让你三十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