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声答应已经出口了,像泼出去的水。
她能感觉到沈元在等。
那份安静的等待本身,就充满了巨大的压力和无言的—渴望“。。—。鸣。。。”
喉咙里溢出一丝破碎的鸣咽,黎知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身下柔软的羽绒被。
少女没有抬头看沈元,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將混乱的心跳压下去。
那小巧的鼻翼翁动著,透著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和脆弱。
然后,在沈元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那只小手从身侧的床单上抬了起来。
它没有立刻伸向目的地,而是悬停在两人之间尺尺的空气中。
阳光落在她的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
每一次轻微的颤抖,都像是敲在两人紧绷心弦上的鼓点。
终於,在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慄后,它像是找到了方向。
一寸寸地。
探了过去。
沈元喉结重重一滚,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几乎要从骨头上跳脱出来。
指尖悬在运动裤鬆紧带边缘时,黎知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
黑暗中被窝里的滚烫记忆猛地灼上心头,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指尖发麻。
“。。。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忽然在心底对自己说,声音发颤却带著破釜沉舟的意味。
这念头像根细针,刺破了羞耻膨胀的气球。
当冰凉的指尖真正碰到温热的裤腰边缘时,黎知的手反而奇异地稳住了。
自我安慰像一层薄甲,裹住了狂跳的心。
她吸了口气,食指勾住鬆紧带內侧粗糙的缝线,其余手指则试探性地贴上沈元腰侧绷紧的皮肤那里的肌肉立刻重重跳了一下。
“嗯——。。—”
沈元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腰腹微微弓起,无声催促著。
黎知闭上眼,指尖发力。
她甚至能听到布料的摩擦声,以及自己牙齿磕碰的轻响黎知几乎是逃进卫生间的。
反手带上门时,冰凉的金属锁钮激得她指尖又是一缩。
““。。鸣。。。”“
喉间溢出一声破碎鸣咽。
她猛地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柱砸进瓷白池底,溅起细碎水沫扑在脸上。
那冷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將手塞进水流下温冷的液体冲刷著滚烫皮肤,她挤了大泵洗手液。
她喘息著將手撑在冰凉的洗手池边缘,颤抖著捧起一掬清水,像是要浇灭从內里烧上来的羞臊水流灌入口腔的瞬间,她几乎是发狠般鼓动腮颊漱洗起来,让冷水在舌齿间横衝直撞,试图冲刷掉残留的气息。
气味夹杂著自己的睡液混著水流在口腔翻滚。
“噗一一”她猛地弯腰吐出水沫,飞溅的水珠在池壁留下斑驳的印跡。
氮盒的水汽在镜面凝结,影影绰绰映出她狼狐通红的脸。
混合著冷水漱洗后的涩意,如同附骨之疽。
目光下意识在盥洗台上慌乱扫过,掠过漱口杯里並排插著的两只牙刷。
黎知飞快拿起自己的牙刷,薄荷味的牙膏被狠狠挤在刷头上,过多的白色膏体甚至溢出了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