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空气粘稠得仿佛有了重量。
最终,那几乎要烤透她的热意压倒了所有的羞怯。
黎知看着沈元,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我……你、你不准使坏!不然……不然你就死定了!”
她顿了顿,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又似在警告自己不许临阵退缩。
沈元躺在那里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侧移了半分,尽可能拉开微不足道且聊胜于无的距离。
随即沈元闭上了眼睛。
黎知看了沈元一会儿,唇瓣紧紧抿着。
不久后,沈元的耳中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
柔软的织物被拉扯摩擦的声音隔着羽绒被面清晰地透出来。
那声音细碎,带着一种极其小心的,极力避免扩大幅度的紧张感。
那声音持续了十几秒,缓慢、曲折,仿佛在克服无形的阻力,带着谨慎的探索意味。
然后,空气静默了两三秒。
一声长长的又无比放松的呼气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但动作变大的窸窣摩擦。
一团带着温润体温的白色织物被黎知从被窝中拿了出来。
被窝里的热浪似乎因为那层束缚的消失,瞬间缓解了不少。
黎知感觉好多了,不过很快,手里的裤袜就成了一个问题。
此刻它不再是舒适的穿着,而是像一个尴尬的证物。
然后呢?
黎知缩在被子里,脸蛋烫得厉害,大脑像在蒸笼里被翻搅过一样空白。
她总不能现在下床吧?
算了!
随便找个地方塞一下好了!
黎知心跳如鼓,快速将那团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白色裤袜仓促的推进了松软的枕头底下。
枕套的边缘被顶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弧度,随即被她慌乱地用手掌按着枕面压了压,将那一点暴露出的褶皱和微微鼓起彻底掩埋在了絮深处。
做完这一切,黎知飞快地缩回手,心虚地将被子向上拉扯,只露出一双水汽氤氲又强装镇定的眼睛。
她紧闭着嘴唇,呼吸却因为这小小的“毁尸灭迹”而微微急促,耳朵尖在灯光下红得透明。
“好了?”
话音落下,沈元紧闭的眼睫掀开。
四目相对。
黎知紧张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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