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的事并不多,谢钎城比预想中回来得早。
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
玄关处两只高跟鞋歪斜地躺着,衣架上搭着江絮早上穿的那件米色大衣,皱皱巴巴的,像是被人随手甩上去的。
不合规矩,她向来会把衣物整齐挂好。
酒气在空气中缓慢发酵,无声地解释。
他脱下皮鞋,循着微弱的光线走向客厅。
江絮蜷缩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隙里,早上精心盘起的发髻早已松散不堪,长发散落如瀑。
“嗯…”
听到脚步声,她迟缓地抬起头,眼神迷蒙地对上他的视线,嘴角扬起一个傻气的笑容。
谢钎城蹙眉。
他向来厌恶酒味,因为这算是一种致人失控的信号。
可他还是蹲下身,手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肢。
江絮顺势倒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蹭了蹭。
她的手突然抚上他的脸,指尖在他轮廓上流连。那双迷蒙的眼睛时而聚焦时而涣散,似乎在艰难地辨认眼前的人。
酒精模糊了理智,但是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这是谢钎烨。毕竟以前喝醉了都是谢钎烨把自己抱回家的,天真的以为还在几年前。
江絮的唇瓣微微开合,呼出的酒气喷洒在他喉结处,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指腹深陷进她腰间的软肉。
茶几上的易拉罐东倒西歪,残余的酒液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其中一个罐子被碰倒,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客厅格外刺耳。
江絮忽然埋首在他颈间。
防不胜防,突如其来的力道使谢钎城没能稳住身体,被她撞到桌缘。
后背撞上茶几边缘,西装面料被洒出的酒水浸湿,冰凉的触感就这样渗入皮肤。
她仰起脸看他,却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莫名的情愫在升腾,明明没有喝酒,谢钎城却觉得身上好热,就这样无意识在往她的方向倾靠。
她的嘴唇泛着水光,不知是残留的酒液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合时宜地想尝一尝那滋味。
“阿烨…”
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谢钎城猛地别过脸,动作利落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谢钎城、谢钎烨,都是一个父亲的基因,自然有几分相似。
可他讨厌这张与谢钎烨相似的脸,讨厌那些将他们认错的人,更讨厌此刻心中翻涌的、荒谬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