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冰冷低沉的声音,向姜绒提出的问题,一击即中,直接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之处:
“那你解释一下,昨天晚上,为什么要亲我?”
听到这句话,姜绒白皙的小脸上,瞬间炸开了一片红云,连带着雪白修长的脖颈,都染成了绯色。
该死,陆沉渊这记性也太好了吧!他怎么连这种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姜绒也无法解释为什么。
照理来说,陆沉渊这款男人,绝对不会是她所喜欢的类型,甚至与她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
虽说无论是高中时作为校花,还是在国外时,她的追求者都众多,可她要求极高。
真正能够被她看上,并且产生生理性喜欢的人,极少。
甚至可以说没有。
然而,那天晚上,当朋友们敲开门,放心的离去后。
刚洗完澡,连头发都还未擦干,黑发垂在额前,身材高大挺拔的陆沉渊。
骨节修长的手指,把着门框,疑惑的俯视着,她那张喝得醉醺醺,一片绯红的脸时。
姜绒承认,抬头的那一刹那,她竟然看呆了。
她眯起眼睛,目光仔细的滑过,他清晰如刀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甚至注意到了,在他冷白肤色衬托之下,那张弧度冷淡的下唇右边,有一颗小小的痣。
一颗水珠,恰好从那颗痣上滑落,经过他干净利落的下颌角,沿着他形状突出的喉结,一直向他肌肉线条明显的冷白胸膛掉落。
而她鼻间,又能隐隐闻到他身上,那股散不去的雪松,佛手柑,檀香混合在一起的特殊香味。
许是他刚洗完澡的缘故,那股味道更加明显,氤氲不散,将她整个人缠绕包围,令她莫名腿软,更加站不起来。
于是,在这一刻,姜绒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一把搂住了陆沉渊修长的脖颈,径直吻了上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播放。
——她想尝尝那颗痣的味道。
思绪回到现在,姜绒涨红着脸,硬着头皮,向陆沉渊强行辩解: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亲你呀?我说了昨天晚上,我喝醉酒了,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记得啊!”
“再说,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肯定也有原因吧!”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
姜绒红着脸,心跳如擂鼓,更加紧张的厉害,她这套强词夺理的说辞,陆沉渊能接受吗?
毕竟对方的脑子和自己这种艺术脑的构造完全不同。
理科最是讲事实,摆证据的严谨学科。
幸好,陆沉渊低沉冷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却并没有质疑她的说辞:
“凛川民政局,今天系统维护升级,领不了证。”
听到这话,姜绒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她赶忙语气轻松的宽慰对方:“没事,我重新预约离婚时间就好了。”
“下个月,同一时间,咱们凛川民政局门口见!”
“好。”这一次,对方只留下极短的一个字,不待她回答,便径直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情趣的电脑人!
望着刹那间被挂断的电话,姜绒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句。
但随即,她又变得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