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这是现下姜绒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如同逃离案发现场的罪犯一般,她迅速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而当姜绒踩在纯手工编织的羊绒地毯上,环顾四周时。
她才彻底明白了,友人们口中,陆家这套,她从未踏足过,价值上亿的“婚房”,到底达到了怎样顶级奢华的地步。
卧室大得近乎空旷,甚至能产生一丝微弱的回声感。
脚下是触感温润的玉白色天然大理石地板,光洁如镜,倒映着瑰丽的穹顶和整排巨大的落地玻璃门,纯手工打造的意大利真皮家具,布局四处,低调而奢华。
抬头望去,头上悬浮在空中的华丽吊灯,如同穹顶的中心,不像是一件灯具,更像是一颗璀璨而冰冷的星辰,睥睨众生。
它由无数根极细的、近乎透明的晶石细丝,垂落组成,每一根晶丝末端都缀着一颗大小不一的切割钻石,
这些钻石甚至并非寻常可见的白钻,而是带着极其微妙的、近乎无法察觉的淡灰色调的稀有灰钻。
没有时间再耽误,趁对方还没有醒来之前,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姜绒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换上自己的貂皮大衣,拎起地上的爱马仕包包,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栋别墅。
坐在叫来的专车上,回头望了一眼,那栋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别墅,她才抚了抚胸口,彻底放下了心来。
然而手机屏幕却立即亮了起来,是林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姜绒迅速按下了接听键,对方焦急的声音,瞬间从电话那头响彻:
“姜绒!你人呢?死哪里去了!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你艺术馆开业的日子吧?赶紧给我过来!布展这边的人手根本不够!只有两个小时了!”
坏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能够双喜临门,既是她和陆沉渊领证离婚,恢复自由身的日子,又是自己艺术馆开业的日子。
因此,特地将自己艺术馆的开业仪式,选在了今天上午。
“没忘!没忘,林大律师,小的马上到!已经在路上了!”姜绒羞愧不已,赶忙低声下气的安抚对方,好说歹说,这才挂断了电话。
此时,姜绒却注意到,前座专车司机的目光,似乎却总是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好奇和探究,落在前视镜里,坐在后排的她身上。
怎么了?自己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姜绒百思不得其解,她纤长的手指,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自带光泽,柔顺而蓬松的头发。
因为经常保养的缘故,她的头发可以说,任何时候都无需打理,也自然好看而有型。
因此,并不是发型的问题。
她接着看向镜子里自己并不显得疲惫,且护理保养得当,皮肤质感极佳,看不到一丝瑕疵的脸。
脸也没什么问题。
视线接着往下,姜绒却瞬间涨红脸,慌了神。
一个又一个极其刺眼的深红色吻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显眼,一路从她锁骨的位置开始,蔓延往下。
她白色的貂皮大衣下,是一袭墨绿色的真丝吊带长裙,因此根本就遮盖不住这些痕迹。
不敢想象这些吻痕,身上到底还有多少……
姜绒红着脸,立即掩紧了自己的貂皮大衣,向司机大声说道:“师傅,不去绒息艺术馆了!回云颂路8号别墅!”
早上七点半。
绒息(velvet)艺术馆门口,林晚一边指挥工作人员做开业仪式的准备工作,一边时不时描向自己腕上的手表。
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姜绒还没过来。
此时,一阵脚步声兀然从她耳边响起,林晚抬头看去,正是姗姗来迟,大步向她跑来的姜绒。
但不同寻常的是,她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古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