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霖连对两题,施贤提醒道:“你可知郭县丞?他在枣阳掌握‘酒色才’三路,连白县令都奈何不得。几日前,他去应州赴宴,待他回来这秦氏族学之事怕是要不了了之。”
说着又看向他面前的啤酒,颇含兴味的笑着:“江兄,你怕是和他八字不合,你一来枣阳便要断他两条财路。”
江文霖倒是没想到自己酿个啤酒也能招惹到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官做宰和做生意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得民心者胜。”
他对啤酒的定位就是薄利多销路线,力求大宣朝每个普通人都能喝得起,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工农群体。
和他卷价格的话基本是没得卷了。
施贤有些惊讶他这番独特的见解,心道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极了一位不能提起的故人。
回城的路上,崔勇问:“官人,我看那施公子今日欲言又止,这个郭县丞难道还能比县令厉害?”
江文霖笑道:“其实答案都藏在射覆之中?”
崔勇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他一个大老粗,听不懂施公子说的那些谜题,只觉整场集会都是云里雾里的。
“堇荼又称荁huan,和冠蝉的冠连起来是什么?”
“宦官?”
怕是这位宦官还和御膳房有些关系。回城后,他走进一间首饰铺。此地少有男人进来,几个未出阁的哥儿和小姐看见江文霖这样英俊的公子,都悄悄羞红了脸。
“掌柜的,这样的耳饰能打吗?”
“公子是送长辈还是姊妹?”
江文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送我夫郎。”
“原来是位官人啊!”掌柜心道,这男人多半都是婚前用心,送些胭脂首饰之类,婚后让夫郎节俭还来不及,能想起逛首饰店的多半都是新婚。
“您这耳饰样子新奇,周边用金子打出模子,中间用红玛瑙镶嵌最好!保证是整个枣阳独一份!”
江文霖纠结了几瞬,最终买了。
一冲动就痛失大半身家,他还是理解不了郑阿春为何会热爱逛街,他逛街永远只会为自己的贫穷感到胸口发疼。
路过一家粮店,他顺道进去问价。
“小麦怎么卖?”
“麦种不同,价位也不同,最好的要十五文一斗。”
“客官您瞧,这是大榆县收上的小麦,做面条、蒸包子都筋道有劲。”
江文霖抓起来捻了捻,颗粒粗圆、麦粒饱满,这是硬小麦,适合做面点吃食却不适合酿酒。
“有没有蒸馒头容易裂开,阴雨天还会发芽的那种?”
店铺伙计看他一眼,心道,真是个不识货的官人!
“喏,就在那儿,从柳江县收上来的麦子,皱皱巴巴的,又小又狭细,包饺子都包不起来。”
江文霖找的就是这种淀粉多的软小麦,万万没想到在原主生活的县城。
“这个十文钱一斗,您可别是让夫郎打发出来买粮,当心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