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烫!”容述蹙眉,语气带有自责之意,说:“方才在路上我就见你脸色不好,以为你还沉浸在伤痛之中,不好多问,没想到你竟是身子不适引起的症状。”
“不怪你。”温宁沅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毫无责怪之心。
容述另一只手轻抚她脑后发丝,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些。
温宁沅下意识抗拒,用尽浑身力气反抗,没想到容述一使劲,她整个人的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肩上。
“别动。”容述道,“靠在我的肩上,能让你舒服一点。”
温宁沅满脑子都是男女授受不亲,内心抗拒,感受到容述温柔的胸膛,霎时间羞红了脸。
“这样不妥。”温宁沅委婉拒绝。
容述便道:“眼下这么着确实不是办法,不若我送你去我的别院歇息养病,等你烧退了再回去。”
“这……”温宁沅犹豫。
“别院离此就几步路距离,而此处远离京城,即便快马加鞭回城,你的病也会更加严重。”容述眉毛依旧没松开。
“只能这样了。”温宁沅无奈,“多谢郑郎君好意。”
容述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他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道:“不着急,走慢些。”
一路通幽小径,走进一片幽静的山谷当中,来到容述的别院,周围是茂密的树林。
别院内奴仆看见容述到来,纷纷叉手行礼,容述吩咐奴仆去安顿照顾温宁沅,再命懂医理的奴仆去煎药。
温宁沅真诚感谢容述,跟着奴仆走进小院休息,喝过药后睡得昏昏沉沉的,朦胧睁眼,发觉已是落日黄昏时。
她起身,依据先前走过的路,去找到容述所在的地方,跟他道谢并告别。
温宁沅来到湖畔附近,亭中有一尖锐的声音传来,“严将军不守军纪,擅自开城门让不明身份的百姓进城,简直是藐视军纪、藐视国法、藐视陛下呀!”
陛下?
温宁沅听到这里停住脚步,在想那几人究竟是何身份,又听到年老沧桑的声音说:“严将军此举是为了大靖百姓啊,边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若严将军不开城门放粮,百姓将活活饿死!”
“万一有敌国细作装成百姓混入其中,李尚书,你待如何?”那人反问。
不待老者回话,那人冲一身姿挺拔的背影叉手行礼,说:“请陛下严惩,已正军纪!”
容述来到别院,就是为了躲避这些朝臣的唾沫星子,没想到他们竟追到这里来,一时间烦闷不已。
此时又传来纪知韵怒火中烧的声音,“表哥,我有事找你!”
容述见状皱眉道:“此事容后再议,两位爱卿请回吧,福胜!”
两位官员方才吵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结果迎来了逐客令,十分茫然。二人对视一眼,最后一起选择向容述行礼告退。
看到纪知韵如此怒火,容述竟不觉得烦闷,微笑问:“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纪知韵气得牙痒痒,“都怪你送来的荔枝,害我差点毁容,若非温宁沅,我这张脸都被你毁了!”
容述轻声嗤笑,“我又怎知你会用那等胭脂上脸。”
纪知韵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听到容述的语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官家,你太过分了!”
容述面色铁青,吩咐奴仆将纪知韵押下去,道:“告诉郡主,最近天热,让纪小娘子在尚书府好生歇息,不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