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维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温宁沅已冲进他的怀抱。
他将怀抱之人牢牢抱紧,生怕被不怀好意之人抢走,温声说:“善柔,对不住,让你为我担心了。”
“夫妻之间不必说这种话。”温宁沅长舒一口气,确认这并非是梦才安心。
心绪安定后,温宁沅似乎总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令她眉心微皱,她轻抚秦予维的背,带着答案问:“无方,你喝酒了?”
秦予维轻声应一声。
她轻轻推开秦予维,叫着瑶琴和鸣瑟来帮忙搀扶他,说道:“你先去塌上歇息,我命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来,醒了酒再洗漱一番,舒舒服服休息。”
“一切都听你的。”秦予维背靠在塌上,给瑶琴二人使了眼色,见她们依次退下,便将目光移向温宁沅,斟酌用词。
温宁沅自是注意到了,他神情复杂,眼神闪烁,抿着唇角在犹豫说些什么话。
她坐在塌上一角,与他四目相对。
“无方,你想同我说什么?”她看得出他表面的想法,却不明白他的内心。
既然温宁沅已经开了口,秦予维也不再纠结,让温宁沅靠过来,说道:“善柔,你认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温宁沅有些纳闷,但还是回答了秦予维的话:“若我身处白日,你便是照耀我的烈日,若我置身黑暗,你便是指引我的月光。总之,我不能没有你。”
秦予维喝得半醉,脑袋却清醒着,听懂了温宁沅话中之意,释然一笑。
“郑二此人,你觉得如何?”他忽然道。
“郑郎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帮过我许多,我对他心存感激。”温宁沅道。
秦予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眉目紧锁,直接点明郑二的意图,说:“他对你心思不纯,之后离他远一些吧。”
秦予维此话一出,温宁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近日与郑二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待自己疏离又客气,她在他的目光中看不见半分男女之情。
她挺想辩驳一句,念及今日之事,秦予维又喝得烂醉,她只认为他在说一些胡话。
彼时瑶琴端着醒酒汤进屋,她便终止这个话题,接过醒酒汤,仔仔细细喂秦予维喝,见秦予维阖目休息,才离开了床榻。
窗外夜色浓稠,月光透过窗户印在湘妃竹塌上,温宁沅用手半撑着头,对着月光冥想。
秦予维向来是滴酒不沾,今日竟出奇饮酒,令她想不明白。
或许……是荔枝园所发生的事情比较严重吗?
翌日清晨,温宁沅照常经营酒楼,昨日的忧虑全然消失不见。
“奇怪,今日的客人怎么少了一些?”瑶琴停下擦拭桌角的手,茫茫然望向酒楼大门。
她担心荔枝园的事会对酒楼有影响。
鸣瑟不以为意,用衣角拍拍两手,往街上走去,边走边道:“肯定是汴京城里有大事了,我要去打听打听!”
鸣瑟的声音越来越小,温宁沅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鸣瑟还是这个老样子。”
一柱香的时间后,温宁沅握着鸣瑟递来的茶盏,指尖感受着茶的温和,听鸣瑟滔滔不绝说道:“大娘子,今日朝会上官家下旨,择日斩杀忠勇侯等贪墨之人,忠勇侯府的男丁流放,女眷没入贱籍。当初忠勇侯夫人如此对娘子,险些害了娘子性命,现在终于遭报应了,真是痛快!”
“忠勇侯……”温宁沅喃喃。
鸣瑟将忠勇侯的罪行说了个遍,“现下看来,这忠勇侯有勇无忠,难怪他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果然不是一家人——”
温宁沅即刻示意鸣瑟噤声,左顾右盼,拉她到远处低声道:“鸣瑟,这话可不能说,忠勇侯是赵太后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