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哭什么?聒噪!”男子怒斥道。
瑶琴的哭声愈发凄厉。眼见男子近在咫尺,温宁沅紧紧抓住两位女使的手,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温宁沅睁开眼,只见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将她们护在身后。
男子一脚将醉酒的男子踢倒,语气冷淡:“扰我清梦。”
醉酒男子爬起身,凶狠地瞪着眼前男子,却不敢再动手。
“想活命就别动。”男子声音冷冽。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醉酒男子连连求饶,“英雄好汉,您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把命赔给您啊!”
男子瞥了温宁沅一眼,冷声道:“道歉。”
“是是是。”醉酒男子立刻跪地道歉,“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对娘子们起了歹心,不敢奢求原谅……”
瑶琴吹响鸣笛,通知蕤宾等人前来救援。不一会儿,蕤宾带领侍卫匆匆赶到,温宁沅下令将醉酒男子捆绑送官。
救她们的男子却悄然离去,温宁沅感激的话还未出口,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远方。
瑶琴和鸣瑟围在温宁沅身边,瑶琴关切地问道:“大娘子,您没事吧?”
温宁沅轻轻摇头:“我还没谢过那位郎君。”
瑶琴回忆起那位男子的身影,虽未看清面貌,却能感受到他的英气,忍不住赞叹:“做好事不留名,那位郎君真是侠骨柔情。”
温宁沅望向天空,只见残阳如血,树叶随风飘落,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重重山峦之间。
瑶琴为她拂去肩上的落叶,她在心中暗想:真是一位神秘又奇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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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地上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叶的清新气息。
鸣瑟踩在湿叶上,双手叉腰愤怒地咒骂:“是哪个混蛋,竟敢破坏我们的马车!被我抓住,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夜色中,鸣瑟的这声尖叫格外刺耳,雨滴似乎也随之凝固了一瞬。
瑶琴撑伞站在温宁沅身边,见她沉默不语,轻轻拉了拉鸣瑟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出不雅之言。
马车坏了,侍卫们跃跃欲试,只待温宁沅下令,他们便上前去修补。
温宁沅却道:“不必修了,车轮已坏,只能换一辆马车。”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坚定,如雷声划过天际。
她猜测这定是刘家的阴谋,这辆马车怕是难以修复。她吩咐蕤宾去附近的庄子借马车,同时让其他人寻找避雨之处。
一行人在雨中艰难前行,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后找到了一间破庙,庙门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一走进庙,扑面而来的尘土味令温宁沅眉心微皱,她四处观察,寻找到一个可以靠坐的地方,瑶琴用手绢将地上的灰尘扫去,让她坐在上面。
有了避雨之处,众人便开始寻找干木柴生火取暖。鸣瑟抱怨找不到干柴,温宁沅想到了办法,道:“你们去找些干灰来,这样木柴就可以变干一点。”
鸣瑟虽不解,还是依言去寻,瑶琴见状也跟着出去。
温宁沅独自留在破庙内,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警惕地寻找声音来源,在佛像后发现了一位熟悉的男子——正是白日救她们的郎君。
他身形修长,着一身简便的青色圆领袍,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却掩盖不住他周身的英气。
此刻他却躺在佛像旁,一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是生病了。
温宁沅学过几年医术,作为一个医者的本能,她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判断他的病情,做出一些急救措施。见男子情况好转,她便出去寻找药材。
刚打开伞,一把寒剑已架在她的肩上。
“你不该来这里。”男子目光冷厉,雨水顺着剑身滑落,映出点点寒光。
温宁沅平静地转过身,眼中流露出医者的关切:“郎君切勿动怒,您的病情突然发作,不宜大悲大喜。”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温柔。
见男子沉默不语,她猜测自己无意中撞破了男子的秘密,才会招致杀意,于是安抚道:“郎君放心,此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男子并未回应,剑尖却逼近了几分,雨水滴落在剑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