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可当真?”秦予维不敢相信。
温宁沅离开秦予维的怀中,仰头无他对视一眼,笑着回应他:“我没有欺瞒你,说的都是实话。不过,郡主虽然如此说,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请郡主帮忙的。”
这样的道理秦予维也懂,颔首道:“你没受欺负就好。”
他伸出手,让她的手搭在他的手心,牵着她上了马车。
车帘摇摇晃晃,车内人靠在一处,紧紧贴住对方,那双手一只紧握,没有片刻松开。
马车离开尚书府所在的巷子口,残阳照耀一挺拔的身影,他默默向前几步,融入阳光之下的阴影。
他眼角微挑,横眉立目,盯着马车驶过的痕迹,想顺着这道痕迹,去往温宁沅所在的地方。
霎时间,他忽然感觉心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疼痛,四下无人,他悄悄捂上心口,强忍此处传来的痛感,内心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再靠药来稳定这个怪病,他势必要将她捆在身边。
有她在,他的心才会好受。
他眸光透露出一股阴寒,挥挥手,身后顿时站出两人,从四周的房檐一跃而下。
他们叉手行礼,叫了声官家,等候他的吩咐。
官家转过身来,眉宇间被乌云笼罩,心情复杂,声音低沉,道:“盯紧温宁沅夫妇,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来禀告。”
两位仆从低声应是,顷刻间消散在万家烟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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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秦予维被立为荔枝使,负责去城外清点广州运来的荔枝,因诸事繁多抽不开身,这些时日,秦予维都得在城外居住,回不了家中。
温宁沅在城门处与秦予维依依惜别,想着过些时日就能再见丈夫,只热泪盈眶跟他道别,并未多说什么。
秦予维内心的不舍化作回眸时流下的泪水,带着众人奔向城外的荔枝园了。
“今日酥山做了许多份,应该够客人们食用的。”温宁沅转过身来,跟贴身女使说道。
瑶琴顺着温宁沅的话头说了下去,“这是自然,郡主隔三差五来到酒楼食用饭菜,东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听闻郡主喜欢,皆来到酒楼品尝样式,想借此跟郡主套上关系呢。”
温宁沅的心思便回到了酒楼上,一边上马车一边说:“我们是沾了郡主的光,要认真钻研吃食,不能辜负郡主的一番好意。”
瑶琴和鸣瑟相视一笑,清脆应声好。
众人才刚回到江南烟雨楼所在的巷子口,就见巷子被围得水泄不通,跟随温宁沅出门的护卫为温宁沅开了一条道,温宁沅这才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到了酒楼门口。
酒楼上上下下围了一群百姓,那些百姓看温宁沅的表情千奇百怪,有面带敬意的,也有面带诧异的,更有难以置信的。
鸣瑟目瞪口呆,“郡主这般厉害的吗?”她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惊讶道:“便是在苏州城,我们秦家的酒楼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东京城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富贵迷人眼啊!
“不对劲。”温宁沅喃喃自语,目光始终停留在酒楼所在的方向。
瑶琴听到了温宁沅的呢喃,问:“娘子,是有何不对?”
鸣瑟也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温宁沅。
温宁沅并未说话,而是带着她们往前走去。
终于,温宁沅内心的疑惑被一阵尖锐的声音解了。
她们走近酒楼附近,听到了内官特有的尖细嗓音,这才明白,原来是宫里的贵人派人前来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