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快些。”
陈嘟灵拿起一个西红柿,打开水龙头冲洗,动作娴熟自然。
“我帮你洗菜切菜。”
她话音刚落,又有脚步声传来。
刘皓存探进半个身子,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甜笑。
“我也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嘛!”
她说着就挤了进来,目光在厨房里逡巡了一圈。
“江倾,围裙在哪?还是原来那个放抽屉里吗?”
她一边问,一边熟门熟路地就要去拉旁边的抽屉。
陈嘟灵正在切西红柿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刀锋稳稳地落在砧板上,发出清脆的“笃”声。
江倾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拦住刘皓存。
“围裙……就在挂钩上。你……你帮我剥几瓣蒜吧。”
他随手抓了一把蒜塞给刘皓存,试图给她找个远离陈嘟灵与刀具的活儿。
刘皓存接过蒜,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乖乖地走到中岛台的另一边,拉开一张高脚凳坐下,开始笨手笨脚地剥蒜。
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陈嘟灵站在水槽前,专注地洗菜、切菜,动作流畅,刀工利落。
她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柔和,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温婉。
打下手这件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刘皓存则坐在高脚凳上,低着头跟蒜皮较劲。
她剥得很慢,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白色的蒜皮碎屑。
时不时抬头,目光在专注切菜的陈嘟灵与背对着她处理里脊肉的江倾身上来回扫视,眼神复杂。
很多时候,知道跟亲眼见证是两码事。
江倾背对着两人,感觉如芒在背。
他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的两道视线,一道温和却带着审视,一道灼热又带着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刀。
锋利的刀刃划过里脊肉,发出规律的沙沙声。
“江倾。”
刘皓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你切的肉丝是不是太粗了点?我喜欢吃细一点的。”
江倾手一顿,还没回答,旁边切菜的陈嘟灵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依旧是柔柔的。
“粗一点好,口感更扎实。而且待会要过油滑炒,太细了容易碎。”
她说着,将切好的青椒丝整齐地码进盘子里,动作不疾不徐。
刘皓存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又看向江倾锅里正在打散的鸡蛋。
“鸡蛋……是不是打太久了?我看人家说鸡蛋液打太久会老……”
“滑蛋讲究的就是一个嫩字。”
陈嘟灵将洗好的青菜沥干水,很自然的接过话头。
“蛋液打匀,油温合适,快速滑炒,自然就嫩了。相信江倾的手艺,他肯定知道怎么做最好吃。”
她这话既像科普,又像是对江倾厨艺的肯定。
刘皓存剥蒜的动作停了下来,鼓着腮帮子瞪着陈嘟灵的后背,像只气鼓鼓的小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