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则先是陷入短暂的死寂,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解说员的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
“来了!她来了!
“北部玄驹冲进了内道!最终直线!北部玄驹冲进了内道!
“出弯激烈竞争中,北部玄驹突然以匪夷所思的转折冲进了内道!
“她在前冲!她在超越!
“强大的脚力!恐怖的脚力!
“几乎是空无一人的最内侧泥地上,北部玄驹彻底爆发出了强大恐怖的脚力!
“她……一口气追了上来!!”
解说声越发高亢,看台越发喧嚣。
跑道上的北部玄驹充耳不闻。
蹄铁一次次叩击在泥泞草地上,小腿肌肉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每一次收缩都迸发出滚烫的力量。
她一点点压低着脊背。
不断地加大双臂摆动的幅度。
赤色瞳孔死死盯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赛道线。
清晰听见蹄铁碾过草茎的脆响。
感受着泥泞从蹄缝间被挤出的阻力。
丝毫没有减速的念头。
之前被对手挤压的憋屈、序盘落位的焦虑,此刻全化作燃料,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
再……快一点啊啊!!
心底怒吼,她脚掌蹬地的力度继续加重。
原本裹着蹄铁的泥泞被瞬间甩开,露出锃亮的金属,每一次落蹄都精准踩在草皮与泥土的交界处。
内道的泥泞仿佛不再是阻碍,反倒成了她独有的战场,每一步跨越都在拉大与对手的距离。
原本有些沉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肺部像是被打开了新的空间,疯狂吸纳着空气中的氧气,供给着永不停歇的双腿。
第一个对手被甩在身后时,她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一眼。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赛道、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三者合拍地跳动着,指引着她朝着领放位置冲刺。
又是一次全力蹬地,她的身影彻底超过了前方的荣进之光。
黑色的决胜服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她稳稳占据了赛道最前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