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仅是给对方缓冲的机会,也拉不开跟里见奔腾这样对手的距离。
不过这种跑法是她以前从未用过的,风险很大,所以不用太在意,她应该还是用以往的慢逃、常规领放、或者前领。
这是她得到的指示。
此刻,她突然很庆幸,庆幸北部玄驹没有像是训练员猜测的那样跑,而是用上了几乎不可能的大逃。
这就让她能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地去追赶之前追赶过、不知何时有了憧憬的那道身影。
或许是偶然在餐厅遇见,那道身影很是自来熟地递过来一瓶柠檬饮料,她现在还记得有些不知所措接过饮料时,指尖相触察觉到的茧子。
或者是操场上训练时因为呼呀、嘿呀的叫喊,不经意瞥过去,见到那道身影有些夸张地奔跑的样子。
当然,最深刻的感受,还是好奇之下打听过对方出道前并不算顺利的经历后,在赛场上几度追逐、却又无法触及的背影。
所以为什么她能够那么勇往直前,在赛场上绽放出那种热烈的光芒呢……?
所以为什么不能像是小羽说的那样,坦诚地去问,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她成为朋友,变得像她一样呢……?
所以,跟她的接触,只能像是现在的赛场上吗……?
所以……
秋风灌入涩到发干的嗓子,再灌入灼热的胸腔,仿佛想要把所有地怯懦嚼碎吞进胃里,丝带凯歌清晰地听见自己臼齿摩擦的声响,以及不受控制地嘶吼。
“北——部——玄——驹!
“至少……至少……
“让我碰触到你啊啊啊!!”
竭尽全力嘶吼出声,下一瞬,她瞳孔一缩,转瞬惊喜。
像是幻觉,又像是三女神听到了她的祈祷那样,前方的身影……似乎像是要等她一样变慢了。
并不是错觉。
从看台望去,队伍已经通过第三弯道,步入第四弯道。
中山赛场右侧的弯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将赛马娘们的身影投射在秋日的映照下。
北部玄驹的黑发仍旧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步伐仍旧保持着惊人的节奏,但细密的汗珠早已顺着脖颈滑向身体,在白色的运动服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以丝带凯歌为首的追击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北部玄驹原本9马身的优势一点点剪碎。
8马身、7马身、6马身……
解说像是有些慌了。
“北部玄驹的速度……似乎有所下降!
“丝带凯歌已经追到了5马身!里见奔腾和天翼迅羽紧随其后,差距在进一步缩小!”
看台的欢呼喧嚣已经带了丝丝异样,有人攥紧了手里的应援旗,有人整个人上半身探出栏杆,所有人的每一声呼喊都像是带着份窒息一样的迟滞,没有了之前的酣畅。
安井真死死盯着望远镜中的画面,北部玄驹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运动短袖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她急促起伏的肩胛骨。
但他的神色依旧还算平静,也依旧没有出声。
旁边,和其他观众一样紧张盯着看台右侧冲过来的队伍,曼城茶座突然点头低声道:
“原来如此,虽然很大胆,不过如果是以菊赏为预演,这个风险……还算能接受。
“不过最后的战场……希望她能顶得住。”
“最后的直线!最后的直线!”
解说那边明显是拍桌而起,震得麦克风刺耳鸣叫的喊声中夹杂了沉闷的碰撞声。
“现在领先集团是北部玄驹、丝带凯歌和里见奔腾,差距分别是4个半马身和1马身!
“天翼迅羽追上来了,天翼迅羽和里见奔腾并驾齐驱!
“丝带凯歌也追上去了!她现在距离北部玄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