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枉死了十余次后,张悬终於掌握了规律,虽然过程比较———-嗯,血腥。
而且,要让药力完全绽放,在体內堆砌到顶点,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也是为何张悬会向两位队友討要三分钟的原因没有任何犹豫,张悬仰头將八枚丹药一併吞下,喉间滚过一阵腥甜炽热,药力如火山喷薄,顺著咽喉烧入五臟六腑。
药力在体內炸开的瞬间,血髓丹的狂暴气血如失控的江河,冲得他经脉寸寸鼓胀,皮下浮起蛛网般的青紫血纹;
醒神丸的寒性精气却似方载玄冰,顺著脊柱直贯灵台,逼得他识海几乎冻结。
两股力量在丹田处绞成漩涡,一赤一青两道气机如恶蛟撕咬,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五臟移位。
这般能把常人逼疯的痛楚,对张悬来说,却还只是个开始见张悬这边已经有了动作,申公、徐方银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开始了行动!
申公从怀中掏出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只见他脸色阴鬱,一双眸子泛著冷光,隨著他的手指在罗盘上拨动,三十六道卦象凭空而显,化作锁链缠住两只牵丝妖鬼,连带申公自己,一瞬间三道身影同时消失在了这片战场上。
眼见申公將自己与两只十一品牵丝妖鬼,通过八卦九宫之术一併传送离开,
徐方银咧嘴:“哟呵,老申有点东西啊!”
口中言语带著三分调侃,可徐方银心中有一句话並未说出:老申,可別死了!
让屏弱的乾门术士单独面对两只同境界妖鬼,以徐方银的经验来判断,申公的胜率不足三成。。·
只是,他现在也没精力担心別人了,数十米开外,那道披著白髮的身影有了动作,一双被白骨包裹著的双脚开始踏出步伐,朝张悬走来。
徐方银没有丝毫畏惧,清秀的面庞竟显出几缕狂热:“嘿,白虎將星,让爷爷来试试你到底还剩几成实力!”
刀锋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喉间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徐方银迎著上官凌的骨爪撞了上去数十米的距离在两人的奔袭间,顷刻便至,仅一招,徐方银左肩胛瞬间爆开血一一森白骨刺穿透琵琶骨时发出的脆响,让远处云姚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
隨著手掌中央的骨刺一抖,上官凌就要把此人的残躯甩开,它的目標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可就在上官凌转身的瞬间,一柄长刀从它身后斩来。
上官凌也不回身,右手一挥,骨刺与长刀交击“鐺一一!
清脆的响声响彻这条长街。
徐方银被骨刺巨力带得连续退了三步才停住去势,方才洞穿琵琶骨的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咧嘴大笑,齿间染血,破碎的衣襟下,被洞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新生的肉芽缠绕著骨刺疯长。
“你爷爷我。。:”他猛地旋身,迅速拉近两人距离,不让对方继续靠近张悬,“—一可没那么容易死啊!”
若是申公还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出徐方银眉心嵌著的菱形印记,这是“长生宗”功法的標誌。
甲子前,“长生宗”以其独树一帜的长生法,冠绝太平道一眾仙门,只是不知为何如此仙门大派,如今却销声匿跡!
那通体碧绿宛如一颗璀璨宝並的印记,正隨著心跳脉动,如同呼吸般吞吐著苍翠光芒。
而徐方银的身体,也在菱世印记的明灭间恢復如初,从衣衫破口来看,新生的肌体光滑异常,甚至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到。
上官凌苍白如瓷的麵皮突然抽搐起来一一这丞本该失去喜怒的户愧,左眼熔金般的瞳孔竟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抬手挥出的煞气颶亏將徐方银拦腰斩断,可不过呼吸之间,眼前的残躯业裹著碧色萤光重新拼合。
长亏微顿后,继续朝著上官凌头亨劈砍下来。
“。。。”
它眉头微,含著满嘴尖牙的嘴角微微下撇,似是对眼前这无休止的纠缠感到了厌烦。—·
白髮飞舞,琉璃似的螺旋骨角与长亏相撞,一声脆响后,寒光断刃尚在空中翻飞,徐方银的瞳孔已缩成针尖。
他沾血的剂结艰难滑动,嘴角却扯出半凝固的惨笑一一白髮户傀的骨掌正缓缓从他后背探出,指尖缠绕著蛛网般的猩红血丝。
“咚、咚。”
当那颗犹在搏动的心臟暴露在阴亏中的剎那,户傀歪头感受著掌中猎物,如同孩童把玩新得的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