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文拾起摺扇,嗓音发紧:“那晚陆大人。。。”
“大人的性子你们都清楚。”吴孝忠打断道,手指蘸著茶水在桌面画了个圈,“郡主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费尽心力,搭梯子去摘。”
水渍在木纹上开,“昨夜原话是一一无论古剎禪发生了任何事,不要管。我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点,保护徐安危,拿命护!”
“砰!”
吴孝武狠狠拍著桌上,他额角青筋暴起:“就凭那个小白脸,也配继承我南疆基业?陆大人千幸万苦在天门与巫蛊教的夹缝中辛苦建立的南疆局面就这么拱手送人—。“
没有理会暴怒的弟弟,吴孝忠眼眸沉静似水。
“大人待我等如何?”吴孝忠突然问道。
雅间內死一般寂静。良久,吴孝武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如师如父。”
吴孝文指尖抚过扇骨,声音轻得像嘆息:“以命相报,犹嫌不足。”
吴孝忠起身推开窗,语气淡然,却言辞凝重:“大人以国士待我等,我等便以命报之!”
他回头时眸中寒光乍现:“无论那小子是何来歷,为人如何,你我兄弟三人,护著便是,哪怕是死,也得死那小子前面!”
不知过了多久,炼器铺的木门“哎呀”一声开启。—
一个头戴竹编斗笠的身影缓步而出。
羊骨面具在斗笠阴影下泛著森白光泽,灰布披风裹著佝僂的身形,看上去比张悬矮了足足一头。那人走路的姿势也古怪得很,左脚微跛,右手时不时抽搐两下。
吴家三兄弟都是目光一凝,隨即老二吴孝文道:“不对,此人不是徐。”
眼晴或许会骗人,但神识不会!
每个人都精神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在高阶修士眼中,即便你蒙上面,精心乔装打扮,只要神识一扫,便一清二楚!
“大哥,咱们等了这么久並未看到有人进出,这人是店中伙计?”
说罢,吴孝武撇嘴道:“这身形。。。倒像是个癆病鬼。”
就在兄弟几人犹疑时,铺子里走出个乾瘦老头一一乱蓬蓬的白鬍子,腰间別著个酒葫芦,正骂骂咧咧地拉下门板。
隨著最后一块门板合拢,“暂停营业”的木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吴孝忠瞳孔骤缩:“中计了!”他猛地站起,茶案被带得倾斜,“那戴面具的便是徐!”
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改头换面,甚至连精神波动判若两人!
但,吴家兄弟都清楚,那人便是苦等许久的徐!
此刻再朝长街望去,发现那道身影已经融入人流,不见了踪影!
话未说完,三人脸色已然铁青。他们竟眼睁睁让徐从眼皮底下溜走,却不知徐这番偽装究竟是针对他们,还是另有所图。
另一边,黑水集主街上人头攒动。
今日恰逢一年一度的大拍卖会,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匯聚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