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时面上的开心显露无遗,將糕点全吃了。
自那次以后,她每次去,总会餵这孩子一块糕点。
裴听月不太相信,平日里乖巧懂礼的一个孩子,会在短时间里性格大变,会因著“气不过”做出此事。
裴听月又问了一遍:“昱时,这事当真是你做的?”
昱时跪在地上,带著浓浓哭腔说,“是。”
黎修媛也连忙说,“没教导好昱时,臣妾知错,还请贵妃娘娘责罚。”
裴听月掀起眼皮:“若谢恂真出了什么事,你、昱时,还有黎家少爷,一个都跑不掉。好好祈祷,他没有事吧。”
她没有直接责罚下去。
昱时毕竟是皇子,她虽然掌管后宫,可这事牵连太广,还是等太医诊断结果,与谢沉一同商议吧。
她一甩袖袍,起身去了內寢。
黎修媛带著三皇子和两位伴读依旧跪著。
三皇子脑袋垂得很低,晶莹的泪珠自他眸中夺眶而出。
*
与此同时。
寢殿內。
小四和裴鈺抹了药后,都巴巴守在床头。
榻上血跡和谢恂身上已经被收拾乾净了。
谢恂头上已被夏院判抹了药,围上了素白绸缎,此时正穿著小四的新里衣,躺在榻上迟迟不醒。
裴听月进来时,宫人正好给他熬好了药端进来。
见状,裴听月就坐在榻边,一勺勺餵他。
餵到半截,谢沉来了,应是和朝臣议完事才得知。
他脸色很不好,进来看著谢恂如此,面色就更沉了,眸底翻涌著无边冷意。
“还没醒吗?”
裴听月给谢恂擦了擦唇边药渍,“没呢,夏院判说,流血太多了,喝了药得好好歇著,过几个时辰才能醒呢。”
谢沉应了声,又轻抚小四脸上血痕,问,“疼不疼。”
小四摇摇头,软乎乎说,“儿臣不疼了,父皇別担心。“
谢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问裴鈺,“你呢?”
裴鈺道:“不疼了。”
谢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