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著急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在宫里多年,她也能看出来,这手鐲和项圈的贵重,差不多是云箏姐姐这几年的大半积蓄。
她怎么能收呢?
云箏执意给她戴上,低声说,“你叫我一声姐姐,这就是姐姐给妹妹的新婚贺礼,不能不收。”
云舒眼里又有泪光,云箏柔声斥她,“好不容易上好的妆,不许哭了,不然姐姐生气了。”
云舒忍了好久,才將翻腾的情绪压下。
看著天色,裴听月给她蒙了红盖头,隨即和云箏搀扶起她,笑著说,“走吧,去拜堂。”
今日裴听月早就將承寧宫小宫女小太监打发了,殿外只有春夏秋冬四个宫女。
好歹是成婚,娘家也得来人,光她和云箏就怎么够,裴听月就將春夏秋冬喊来。
这四人跟了她多年,也算是心腹了。
尤其是知春知夏这两姐妹,两人处理宫务越发嫻熟,而且忠心耿耿。
裴听月並不担心她们会乱说。
见到云舒一身红,几人欢欣雀跃了一阵,跟著后边一起去了芜房。
梁福正在门口等著,他腰间系了根红绳,见著她们一行人,扬声喊了句,“新妇到—”
竟是少见的没结巴。
他的声音一落,屋里就一阵起鬨声,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梁安也是一身红衣,他红著脸站在门口。
见著裴听月,还想要行礼,被裴听月制止了,她將云舒的手递过去,压低了声音,“还不牵著。”
梁安猛地点头。
擦了手心汗后,牢牢攥住了云舒的手。
裴听月进去后,请安声一片。
都是些熟人,御前的几位总管,是和梁尧交好的,除此之外,没有旁的人了。
自然是裴听月坐的高堂正位。
没一会,梁尧带著圣旨到了,宣过旨意后,就是拜堂了。
梁尧是梁安乾爹,按理说也要坐高堂,裴听月也说,今夜不谈那些,但梁尧怎么也不肯。
最后,给他搬来了凳子,让他斜坐在高堂下边,梁尧这才愿意。
眾人坐好后,梁福扬声喊,“一拜天地!”
云舒梁安就弯腰拜天地。
“二拜高堂!“
这次,云舒和梁安跪下拜了裴听月和梁尧。
裴听月忍著泪没有哭。
梁尧倒是没忍住,偷偷擦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