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月动了动唇,没说出话。
谢沉居高临下看著她,语气冷然:“朕问你话呢。”
裴听月踌躇片刻后,有了动作,抓著他的手心放在自己脸上,小心翼翼问道:“是嬪妾哪里做得不好,惹皇上生气了吗?”
谢沉面如寒霜。
他掀开被衾下榻,沉默地穿著寢衣。
裴听月来不及穿衣服,她就这么挪到了榻边上,怯生生拽住谢沉雪白滚边的衣袖,又重复问了一遍。
“是嬪妾哪里做得不好,惹皇上生气了吗?”
谢沉拂开她,继续穿著衣裳。
裴听月无措地坐在床榻之上。
待谢沉向外走时,她不顾地上冰冷,径直下了床榻,她死死抱住谢沉劲瘦的腰身,嗓音里满是惶然,“嬪妾不让皇上走。”
谢沉垂眸,看著腰间环著的纤纤素手,他语气不明:“一天了,唯有这句话是你真正对朕说的。”
裴听月像是不明白。
谢沉转过身子,声音中寒气消退不少:“你真的让朕很生气。”
裴听月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她向后退了两步,仿佛支撑不住身子,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摇摇头,咬著唇慢慢低垂下了头。
谢沉见她面色倏尔白了下来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將教训呵斥的话咽了回去。
“听月?”
“听月?”
接连喊了两声,她低著头依旧没有反应。
谢沉皱眉,取了衣袍给她披上,將她抱在怀里,重新坐回床榻边上。
他低头仔细一看,著实被唬了一跳。
女子像是被抽去了魂,面色苍白无比,瞳孔涣散,泪痕斑斑,下唇已被她咬得出血,血珠顺著唇角蜿蜒而下,状態极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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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心尖一紧,又试著喊了两声,人还是没反应。再去看她,她脸色在血色映衬下竟有些青紫。
谢沉终於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赶紧伸出两个指节,强塞进她唇齿之间,他將人抱得更近些,哄道:“听月,呼吸。”
听见呼唤,裴听月眼神慢慢聚焦,全身发麻的感觉渐渐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