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张旧床,窗边有张断了一条腿的小边桌,都已擦过,没了灰尘。两把旧椅子搁在门后,显然昨夜睡时,用椅子顶着门。除了这些物什,再无其他,偷盗的贼人也不屑要这些破家具吧。最关键的是门闩是破的,一推就开。想到婆母气质婉约,裴蓉蓉俏丽可人,花瑜璇不禁担心:“你母亲与妹妹该不会是被采花贼给掳走了吧?”“浑说什么?”话虽如此反问,裴池澈眸底涌起森寒冷意,嗓音更是冷得彻底。“倘若真有采花贼,该死。”“不让我们住祖宅导致这个结果之人全都有责任,一个都别想逃过。”花瑜璇闻言,一惊:“如果真是采花贼所为,采花贼是该死,旁的人虽然也有责任……”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弧度,她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糟糕,糟糕!他该不会要提前黑化了吧?“咱们先别急,三叔腿脚不便,她们或许去照顾他,咱们去三叔的院子瞧瞧。”她尽可能地柔了语调,手指着裴彦的院子,先抬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扭头看他,希望他跟上她的脚步。裴池澈原地杵了片刻,终于提了步。两人到三房院中,屋门也是一推便开,屋内亦是旧家具,情况与自家一般,不见一个人影。裴池澈神情越来越冷。花瑜璇轻声建议:“咱们去祖宅看看?”男子不语,脚步很快地出了院子。“是你们小两口啊。”邻居大娘拎了桶水回来,含笑与他们打招呼,“昨儿个寻到合适的山洞了吧?”“寻到了。”花瑜璇点点头,眼前的大娘头发花白,年岁大抵六十有余,遂唤,“阿奶,您如何称呼?”“小姑娘嘴巴真甜。”邵大娘笑得皱纹加深不少,“夫家姓邵。”“邵阿奶,我们家人去哪了,您可知道?”“天还蒙蒙亮时,我睡不着起来,听他们说夜里睡得冷,要去镇上买几床被子。”“多谢。”道谢时,花瑜璇偷偷瞥了眼裴池澈。见他唇角嗜血的意味散了,不禁舒了口气。作别邵大娘,他们往村口行去。昨日抵达临风村前,便是先经过锦山镇。镇子在何处,他们大概有个方向,沿路走去,应能寻到。望着路边光秃秃的树,花瑜璇叹息:“床硬邦邦的,什么都没有,肯定会冷。”他们成婚在八月廿八,算算日子,今日已是九月初二,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凉。此刻迎风走着,身上已有凉意。更遑论夜里了。他们昨夜在山洞内有火堆,即便睡在石头上也不觉得冷。而许久不曾住人的屋子里,虽说有床,却没被褥,的确会冷。“也不知母亲他们有没有吃东西。”裴池澈嗓音很低。花瑜璇听见了,又叹气一声。食不果腹,虽不是衣不蔽体,但她身上这身衣裳自新婚翌日后就再没换过。穿越穿成这般境地,是真惨呐!更惨的是,身旁有个会黑化的大反派。她侧着仰头看他:“咱们快些走,待寻到他们,这半只兔子可稍微垫垫饥。”“嗯。”两人走了不到半刻钟,便看到不远拐角处出现几个人影。裴彦坐在轮椅上,腿上搁着一口锅。裴文兴与裴星泽一人抱着一床被子,姚绮柔与裴蓉蓉则合力拎着一床被子。几人时不时地还要腾出手去推裴彦的轮椅。花瑜璇高兴地冲他们挥了挥手中的木棒,觉着挥舞木棒不妥,改成挥手。“二夫人,三叔,蓉蓉……”她脆生生地喊。裴蓉蓉单手拎着,另只手也高高挥起。“二嫂,你这儿媳有点礼貌,但不多。”裴彦忍不住吐槽。有点礼貌是喊他三叔。不多是因为她连自个亲婆母都不喊,只喊二夫人。姚绮柔倒不在意:“左右不过一个称呼。”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看出来了,花家女的性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还能将碎银子抢回来一颗,可见这孩子往日不肯吃亏的个性还是有些用处的。他们正说着话,裴池澈与花瑜璇就到了他们跟前。男子单手拎走母亲与妹妹抬着的被子,问:“都该饿了,兔肉先吃点?”裴文兴与裴星泽眼眸晶亮,都想立刻吃上。“别把棉被弄脏了。”姚绮柔忍着饿,“回去吃。”花瑜璇正要开口建议,被裴彦教训:“瑜璇,你如今是池澈的娘子,如何还喊二夫人?”“呃……”她顿住。姚绮柔含笑打圆场:“三弟,我还没喝上媳妇茶呢。”花瑜璇只好看向裴池澈。见他神情淡淡,一时间弄得她不知该说什么。“那就等敬茶后改口也成。”裴彦道。“可不,总得给我时间准备红封,今日买了三床被子一口锅,钱是一文都没有了。”姚绮柔笑盈盈的,显然远远比叶氏好说话。花瑜璇便也冲她笑,知道他们都饿了,连忙从荷包内掏出桃脯。“您:()替嫁一夜后,禁欲反派他又争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