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吴春媚询问女儿,眼神带著探究,“跟你说话喊几声都没听见,在想什么?”
“没什么……”许落顏敷衍地回復,走到桌边倒水喝。
吴春媚看出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知道那会儿周伽南出现过,所以大概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还是捨不得那公子。
可当著好友母子的面,这话她不好讲出来,便只能转移话题:“你跟淮安出去逛得怎么样?中午吃了什么?”
许落顏连忙回答:“淮安哥买了两身衣服,中午吃的西餐,本来是该我买单的,可淮安哥抢著付钱了。”
“你真是的,淮安刚回国,理应你为他接风洗尘。”吴春媚埋怨自己女儿。
张楚楚立刻道:“都这么熟了,客气什么!淮安大两岁,而且男孩子本就应该绅士点,这顿饭是该淮安请。”
两边互相客气,聊得热络,偶尔欢笑,偶尔怀旧,只有许落顏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后来张楚楚母子离开了,吴春媚抓住女儿就问:“你觉得靳淮安怎么样?是不是不比周伽南差?但绝对比周伽南专情靠谱些。”
许落顏不说话。
她耳边还迴荡著周伽南对靳淮安的“詆毁”——虽然她觉得那些话是詆毁,但又觉得男人最了解男人,周伽南本身就是个爱玩儿的公子,也许他能辨別“同类”呢。
所以听著母亲这话,许落顏不发表意见。
吴春媚觉得女儿是在用沉默做对抗,心头难免不悦,脸色也严肃了些。
“如果你不捨得跟他说重话,我可以把他约来好好谈谈,本来受了恩惠的人是我,如今我这做法不地道,理应我跟人家当面解释下,赔礼道歉。”吴春媚打算自己出面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好让女儿心里不那么愧疚。
可许落顏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了,他也看到靳淮安了,知道我跟他为什么分手。”
吴春媚有点怀疑:“是吗?都说清楚了?”
“嗯。”
“那他有没有怪你,或者羞辱你?”
许落顏苦笑了下,看向母亲直接说:“妈,我们都做了过河拆桥的事,还在乎別人怎么评价吗?你总不能要求人家还对我感恩戴德吧?”
这话懟得吴春媚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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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许落顏只要去医院,都能遇到张楚楚来陪伴母亲。
不得不说,母亲有了好友陪伴,整个人精神状態都好多了。
她心里感激张楚楚,但一想到这妇人可能会成为自己婆婆,又觉得这关係分外微妙。
这天,许落顏刚到病房门口,正好遇到靳淮安送张楚楚过来,准备离开。
两人碰上,吴春媚马上说:“顏顏,你下楼送送淮安,我这儿有你楚楚阿姨陪著,不要你操心,你们出去转转也行。”
许落顏正要找藉口拒绝,靳淮安开口了,“我这有两张美术馆的展览票,找不到人结伴同行,你今天若是有空的话……”
靳淮安一边邀请,一边取出那两张票晃了下。
许落顏对这种风雅艺术不太感兴趣,她偶尔看过几次展览,都是陪著顾倾城去的,而且都因为顾倾城的作品也在展览之列,她才有兴趣去看看。
但这会儿,当著两边长辈的面,她不好拒绝,担心得罪楚楚阿姨,担心惹妈妈生气。
於是她只好点头:“行啊,我正好有空。”
靳淮安面露微笑,手一扬,两人走出病房。
美术馆里,靳淮安显然是半个行家,他对很多知名作品都相当了解,也高度评价了这次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