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明白老太太想说什么,连连点头保证:“妈,您放心!他的身体我会很重视的,也会好好照顾他,您放心!”
虽然陆君尧的癌症治癒了,但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復发,什么时候覆发。
老太太自是不放心的。
“好……辛苦你了……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跟君尧,好好的……”
时隔多年,陆老夫人还记得当初为难倾城的过往,竟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当眾跟小儿媳道歉。
顾倾城痛哭不止,颤抖著连连点头:“不怪您,真的不怪您……我跟君尧会好好的,我会一直陪著他,照顾好他……”
陆老夫人露出欣慰的脸色,又转眸看向大儿媳,“愿愿……你,孩子大了……稍微省心些了……丞琳,要麻烦你……多担待点……”
盛时愿哭著点头:“妈,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將最不放心的女儿跟小儿子託付好,陆老夫人心无牵掛,脸色明显更坦然了。
她静静地缓了几秒,而后视线移开,再次深深留恋地看了看周遭一圈的人,像是在跟大家做最后的道別。
陆老先生坐在病床边,握著老伴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別怕,我稍后去找你,啊,別怕。”
老太太很艰难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像是回应,然后轻缓地闭上了眼眸。
她很安详,很欣慰,心无所掛,寿终正寢。
病房里围满了人,所有人都万分痛苦,泣不成声。
顾倾城一直握著老太太的手,直到医护人员进来,蒙上了白布。
陆君尧拉起她,很冷静地跟医生沟通后续事宜。
都知道老太太一辈子没吃过苦受过罪,所以陆君尧也没让老母亲去太平间那阴森森冷冰冰的地方。
老太太的遗体直接送到了殯仪馆,经过收殮师认真细致的整理后,换上了漂亮衣裳,打扮得非常得体庄重。
当晚守灵,原本是该陆战廷兄弟两个。
但考虑到陆君尧的身体情况,陆战廷执意让弟弟回去休息。
可陆君尧哪里肯。
就在两兄弟爭论时,疯癲了好几年的陆丞琳悄然出现。
她看著躺著丛中的老母亲,怔怔发呆,而后面朝著陆老夫人的遗体跪下,磕了三个头。
陆君尧皱眉,心里满是困惑。
陆战廷上前:“丞琳,你怎么来了?”
陆丞琳依然跪著,拿起一旁的纸钱丟进火盆里,低声哽咽道:“妈走了,我怎么能不来。”
她说话吐字很清晰,很正常。
陆战廷跟陆君尧互相对视了眼,吃惊更甚。
“姐,你好了?”陆君尧疑惑地问。
“嗯。”
另一边的盛时愿跟顾倾城闻声赶来,两人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静默两秒,盛时愿小心地问:“那以前的事,你都记起来了?比如云墨……”
陆丞琳继续烧火纸,眼中的泪反射著火光,还是很平静地说:“云墨走了,都有四五年了……他是被我害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几人全都震惊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