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尧一直默默地盯著顾倾城,见人都散了,他脸上带了点笑,“走吧,我们也继续看画展。”
他朝顾倾城伸手,顾倾城脸色高冷,抬手躲开。
他脸上的笑未落,再次朝她躲开的手伸过去。
顾倾城又躲。
如此来往了三四次。
顾倾城就是不给他触碰。
许落顏在一旁捂嘴闷闷地笑。
“倾城,你就给陆医生牵一下吧,又不会少块肉。”许落顏再次助攻。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天天帮他说话?”顾倾城怨懟地质问闺蜜。
许落顏立刻噤声。
顾倾城又回头看向陆君尧,小脸依然冷冷淡淡,“你那天打电话约我,不是说你周末来看展吗?”
陆君尧哪能说自己用“白衣”那个马甲,窥探到她的看展时间,所以特意改了。
他只能撒谎:“周末加班,临时做了几台紧急手术,调到今天休息。”
顾倾城:“……”
男人继续装无辜,“我也没想到你会来,遇上也是缘分,你说呢?”
“孽缘!”顾倾城吐出两字,转身走开。
裴经理跟陆君尧頷首致意后,快步跟上顾倾城,低声道:“顾小姐,再往前走就到了。”
因为顾倾城说过,不想让外界知道画家“疏影”就是她,所以裴经理说话很隱晦。
顾倾城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她的画作就在前面。
转过一条“l”形的通道,入眼就是艺术馆最大的展厅。
不少人围著一幅画,个个微微抬头,认真地注视欣赏著。
顾倾城走近,一眼看到被眾人围观驻足的画作。
《锁》。
顾倾城放慢步伐,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下。
她目光怔怔地盯著那幅画,凝睇著画中被铁锁束缚住的女人,仿佛穿越时空,站在另一个视角,注视著曾经绝望痛苦的自己。
许落顏也看到那幅画了。
她回头看向闺蜜,挽著她的手臂紧了紧,无声安慰。
周围有议论声,都在討论这幅画。
“这幅画叫《锁》,画中人物那么悲惨绝望,是不是表达婚姻对女人的束缚?”
“我觉得是反应家暴。”
“我感觉也是,这作者没准儿就是受害者,通过画作向人们诉说她的痛苦和绝望。”
“婚姻对女人来说,可不就是锁住一生嘛。”
没人知道这幅画刻画的是被拐卖的妇女,但无一例外,都被深深震撼。
尤其是那画中女子的眼神,痛苦、坚毅、渴望、不屈,叫人越看越心痛,不禁泪从中来。
“要是能跳进画里,砍断她的锁链,还她自由就好了。”一名女孩喃喃自语,抹去眼泪。
陆君尧跟在顾倾城身后,见她驻足停留,他也抬眸看向那幅色彩压抑的油画。
看著看著,他眉心紧蹙,脸色紧绷。
这幅画……
陆君尧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见她情绪明显激动,正努力压抑克制著,不由心中一痛,下意识抬手挡在她眼前。
“这幅画不適合你,不要看了。”男人语调低沉凝重,却宠溺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