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祝舒心掩去失望,投入闺蜜的怀抱。
沈禧看着,莫名有些艳羡她们的友谊。白学霸总会维护安慰祝舒心,跟守护神一般。
不知怎地,他脑海浮现某人的脸。
刚睡醒时,眼底宛如磨开的墨水,晕染开深浅。。。。。。
疯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禧不想再待,随意找了个借口回家。
客厅里冷清清的,但桌上的花瓶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看来约会很愉快。
他唇角扯出嗤笑,那个陌生的男人正挤入这个并不和睦的单亲家庭,他带来鲜花和爱,哄得妈妈冒高龄产子的风险。
沈禧关上卧室门,每走一步,脚下就往下沉一寸。
就要掉进地狱。
他推开衣柜,取出他的秘密。他想要短暂逃离痛苦的身体,只能变装成另一个自己──
镜子前。
金色波浪长发,狂野的黑色眼线,唇色明艳,眸光颤动,俨然是个不羁的美人。
沈禧摸了摸自己的脸,深吸口气,拍完照却不知道发给谁。
任何人知道他的癖好,都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他苦笑地闭上眼,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沉迷这种变装游戏?
很小的时候。
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唐梅哭着陷在沙发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禧禧,你能理解妈妈的痛苦吗?”
他无措地站着,眼底是迷茫和恐惧。
“算了…到底是儿子,做不了小棉袄。”她失望地扶额,遮住脸上的神情。
妈妈总感慨自己应该生个女儿,这样会和她的心更亲近。
小小的他想不明白妈妈的忽远忽近,尝试穿上她的裙子,往脸上胡乱抹化妆品。
当妈妈看到他的小花脸时,总会笑出声。
他以为这是讨妈妈欢心的最好方式,但随着父亲的离开,他心里的某处再次坍塌。
他们都说,孩子是父母间的桥梁。
桥塌了。
沈禧睁开眼,一滴黑色的泪从眼角滚落。
浮夸的眼线被晕染开,带着恐怖片的色彩。
他拿起手机,没管脸上划开粉底的泪痕。
他: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