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耳聋啊?”沈禧最讨厌的就是被无视。他一拍桌子,震了下桌上的笔。
景淮川终于抬起脸,眸色寒幽。
他不疾不徐地戴上耳机,薄唇冷冷一扯:“多动症?”
薄纱。
沈禧一时语塞,是真被气笑了。
“你妈没教育你,跟人说话不戴耳机吗?”他皱眉,对方傲慢到了极致。
景淮川盯着他,食指轻点了下耳机,平静地说:
“这是助听器。”
。。。。。。
“哦,原来真耳聋。”沈禧耸耸肩,终于舒畅地笑道,“看在你是残疾人的份上,本少爷不和你计较了。”
“其实,你也是残疾。”
“?”
“脑残。”
*
回到宿舍,沈禧无能狂怒地砸了好几下枕头。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七中的宿舍和火车通铺一样窄小。
上下铺,没有桌椅,柜子勉强塞得下他的一堆杂物。
他回来得最早,寝室里静悄悄的。
其他三人的床铺都一尘不染,被褥叠成豆腐块。他在下铺,床底下塞着篮球和球鞋。
没有独立卫浴,只有一间厕所,洗澡要在走廊的公共浴室排队。
“真寒酸。”
沈禧提着水桶就去排队,还好回来得早,有一间空位。他洗澡很磨蹭,喜欢外放音乐,虽然手机被没收,但他还有部mp3。
“butbabyiwantyouiwantyou。。。”
他随着鼓点摇摆,完全沉浸在迷幻的音乐中,氤氲的水汽在升腾,他仿佛在烟雾缭绕的网吧。
——砰砰!
门外有人猛地敲了几下:
“能不能洗快点啊!大老爷们的还洗二十分钟!”
靠北。
沈禧飘飞的意识被拽回来。
扫兴。他不爽地踹了下门:“催屁啊!”
却听咚一声,不结实的木板门倒在地上。
外面的男生卧槽了声,瞪大眼睛。
沈禧感到身下一凉,连忙扯下浴巾环在腰上。此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冰冷的余光扫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