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璧听见了他剧烈狂乱的心跳,也有些无法自持。不多时,听见他失神地低呼了一声:“沉璧……”肩膀被猝然抓紧。
李沉璧没想到这次这么快,也许是因为叶霁身体太虚弱了些,他甚至都有些舍不得了。
叶霁视线中白光褪去,便看见李沉璧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眼前这少年嘴唇湿红,脸上一层红霞,长发凌乱,这一笑真是美极了。
等叶霁力气恢复了些,李沉璧凑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地问:“我做得好不好?”
平心而论,做得实在太好,好到叶霁有些无法消受。
叶霁喉结滚动,嗓子像是许久没喝水:“……别闹,师兄真的没力气了。”
言下之意是,李沉璧如果有眼力见,就该放过他这个浑身骨头都断过一遍的伤患。
李沉璧趴在他身边,软软地道:“可我还要和师兄双修呢。”
这副羞涩柔软的语气与神情,让叶霁产生了丝丝“此事可以商量”的错觉。但眼睛往李沉璧身下一瞟,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沉璧又开始摸他:“双修要平心静气,不能放纵忘情。我能忍,但怕师兄忍不了,只好先这样帮师兄了。”
他握住叶霁受过伤的脚踝,自言自语:“之前修过一次,师兄的伤果然好得很快。现在师兄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全力以赴才是。”
叶霁的喉结,不自主滑了滑:“你千万不要全力以赴。”
李沉璧噗嗤一笑,按住了他裹满纱布的腰。
叶霁此人,腰身修长,后背总是挺得笔直,就像一棵潇潇竹子。
但每逢这样的时刻,这棵漂亮挺拔的竹子,就会像压了一层大雪似的弯了。不仅弯,还会簌簌颤抖,令李沉璧失去理智。
李沉璧忌惮他伤势,遵循法则,不敢妄动。万般焦躁之时,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叶霁带他练习轻身术的时候。
那时叶霁正当少年,三言两语教给他诀窍后,坏笑一下,转头就跑。李沉璧哪里追得上,眼睁睁看着那轻灵潇洒的背影越来越远,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焦躁冲动。
他不知道那种冲动是什么,只知道唯有抓住前面那人,抓到怀里,用力地揉他抱他甚至咬他,才会舒畅心安。
可师兄实在太快了,他追不上。
好几次,就快要抓到衣角了,叶霁轻轻巧巧转个身,又远得触不可及。他气得摔在地上耍赖哭泣,叶霁才会叹着气,出现在他身边。
此刻与叶霁咫尺相贴,他却不能纵情的这份隐忍,和小时候师兄跑在前面,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的那份焦躁,微妙地重合了。
李沉璧低下头,吻掉了叶霁额上渗出的汗水。
他道:“师兄,我念清心诀给你听。”
梦里长风
李沉璧念清心诀,叶霁便数他念了多少遍。
数到最后,怎么也数不清了。
“睡吧,师兄。”李沉璧轻吹他沉沉抖动的睫毛,低声哄着,“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里也不去。”
许是怕他又发梦魇,李沉璧抬抬手,让境中树叶摩挲、鸟鸣清啭的声音,潺潺流入他的耳朵,滋养他的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