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振作,在李沉璧扑来之际,横过手肘挡在两人之间,握住他肩膀,利落翻身反压。
他将膝盖顶入李沉璧腹下,将人按趴在大腿上,抬手就在他臀上抽了一记,又脆又响亮。
叶霁慢慢露出个笑:“再说一遍,谁叫谁哥哥?”
李沉璧毫不反抗,被打得哼唧一声。怀着点隐秘的坏心,他壮着胆子,嘴硬:“想、想听师兄叫……”
“你想得美,”叶霁抬起手,毫不客气地一连抽了好几下,“小混账,我看你越来越忘了自己是谁了!”
小混账任打任骂,反正不疼。忍了半天,又蹦出句挑战底线的话:“我是师兄的道侣,就算不叫哥哥,也该叫声‘夫君’来听听呀。”
叶霁怀疑这小子乃是故意,越打越高兴,这几巴掌说不定还打在他心坎上了。
就算认了这段关系,要他叫一个男人“夫君”,还不如拿刀来杀。光是想想,头皮就炸成一团,恨不得找个悬崖来跳。
叶霁恶向心边生:“冷红浦溆那次的苦头,还嫌没吃够?要我帮你回味回味?”
这话兴许不该说,很快就一语成谶。
叶霁将大腿上伏着的李沉璧一推,就要站起身,想尽快走出屋子。李沉璧眼疾手快握住他脚踝,往后一拽,叶霁便失去平衡,重重仰摔在软枕之间。
这个姿势,顿失优势,凭着多年来的武学直觉,叶霁下意识抬起脚,踹向饿虎般扑上来的人——
“嘭”一声,李沉璧滚落在他身边,脑袋撞在床板上发出闷响。
这一下撞得重,李沉璧一声不吭地慢慢蜷起身体,肩膀细细颤抖,显然是疼。
也显然,疼的不是脑袋。
意识到自己那一脚踹在了哪里,叶霁脸色一变,坐立起来。
刚才那一下,完全出于意外。李沉璧扑得太急,叶霁又反应太快,竟是谁也没把握好分寸。
“是师兄没注意,今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叶霁爱愧之心大作,吻着李沉璧冷汗打湿的额发,不住安慰。
他不放心,俯身下去,想看看那里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这举动不知碰到李沉璧哪根弦,脸一瞬间涨得通红,飞快扯过毯子,裹在自己身上,死活不让叶霁看。
“别生气。我去医庐给你讨点药膏,乖乖等我。”叶霁一边头疼要怎么和司药弟子形容伤势,一边下床,想给李沉璧倒点水喝。
李沉璧一掀被子,腾身坐起,眼中精光闪烁。
裤子都脱光了,还想走?
叶霁脚还没踩着地,李沉璧牵住他后背青丝,软软哀求:“师兄别走。”
叶霁本就愧疚,一腔柔情地哄道:“不走,师兄很快就回来。”
李沉璧眼神一动:“哥哥别走。”
一股电流扫过天灵,拂过胸腹,叶霁深吸口气,闭上了眼——这可太要命了。
李沉璧双手从后面缠过来,箍住他腰,下巴垫在他肩头,温热吐气:“哥哥没错,是我说了哥哥不爱听的话,惹得你难为情。”
“沉璧……”叶霁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心弦,头脑熏蒸得发热,强自镇定,“你还疼么,让我看看行不行?”
李沉璧一门心思只顾撩拨,哪还管这个,软绵绵地道:“不行,我也难为情呀。夫君疼我,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饶是块巍峨冰山,也被李沉璧这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夫君”给融成了一湾春江水。
叶霁耳中嗡嗡作响,脸红似残霞,被轻易推倒在床榻间。
……
等到骤雨疾箭的攻势降临,叶霁被颠簸成了狂风中的一片单薄树叶,才依稀觉得上了当。
至少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好哥哥”、“亲夫君”,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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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娇花小讲堂:当你想拆窗户的时候,先说要拆屋子,当你想叫一个人哥哥的时候,就先逼他叫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