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染还是淡声道:“不知。”
知道这人正在生气,宁若缺不再多言。
但她也知道殷不染嘴硬心软,只是样子看着冷罢,心里还是担心。
否则也不会一宿都没休息,紧赶慢赶地到太一宗来?。
铜铃忽地无风自动,接连响了好几声,铃声渺远,像是有无形的力量撞了上来?。
宁若缺仰头,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药箱上。
她很熟悉这股力量,是剑气。为什么太一宗里会有剑气?
然而没等她告知殷不染这一发现,身?着黑白太极服的修士就?从中走出?,朝她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位请进,白师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殷不染颔首,目不斜视地跟了上去。
太一宗讲究天?人合
,银针奉上。
就?见殷不染歪头,薄唇亲启:“做得很好。”
剑修顿时心情愉快起来?,眼?巴巴地看殷不染给人施针。
银针插入穴位、以灵气驱动,女子额头渐渐沁出?薄汗。
不过一刻钟,她倏尔捂住胸口,呕出?一口黑血。
眼?见那血点子就?要溅上殷不染的衣襟,宁若缺反应迅速,扯来?帘幕挡了个严实?。
她皱着眉,还把殷不染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认没一点血污,方才放心。
女子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将?她们俩好生打?量。
殷不染低头收敛银针:“如此——”
她顿了顿,轻飘飘道:“再用药修养几天?,便可恢复如常了。”
女子连忙问?:“那具体需要多久,道友可否给个准话?”
殷不染面无表情:“我也不知。”
房间里一片寂静。
她与女子对视,神情平静如古井深潭、坦然自若,瞧不出?一点破绽。
实?则身?为堂堂灵枢君,她怎么可能将?这种?病拖到明天?。
只是这借口也太敷衍了。
宁若缺眼?观鼻鼻观口,去摸药箱里自己?的本命剑。
几息后,女子挠了挠头:“……哦、哦,我明白,每个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我会好好养病的。”
正常情况下到这里,殷不染就?该走人了。
但她慢吞吞地写着药方,假装不经意地询问?问?:“方才我见客舍外路过许多巡逻的守卫。”
“是吗?我正要同道友说。”
女子没太在意,就?这样顺着殷不染的话茬说了。
“最近宗门里进了贼人,听说那人觊觎我门秘宝,被掌门和阵法重伤后逃走。”
“所以现在宗门禁止所有人离开?,道友恐怕得留宿几天?了。”
怕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小医修”受到惊吓,她还尽可能地安抚。
“但二位是客人,太一宗不会无故为难你们,请安心住下。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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