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殷家满门抄斩的事,谁都为其感到?愤怒和?惋惜,但只有她家校尉艺高人胆大,敢直接去劫法场。
哪怕只救回来殷不染一人,也足以了。
宁满没有理?会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奔走相?告的下属,直接栓好马,领着殷不染回自己营帐。
军营现在?没有多余的帐篷,便只好让殷家小姐先同自己住几?晚,她再去想别的办法。
她大步流星地跨进帐篷内,才倏尔想起殷不染那张惨白的小脸、风一刮就跑的瘦弱的身体。
宁满转头,就见殷不染提着裙摆跟进来,气息有些凌乱,明显是跟得有些急。
她懊恼地拧眉,自己平日里疾行惯了,竟然忘了顾及殷不染。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殷不染缓了口气,垂眸:“还好。”
话虽如此,可她轻颤的手、还有黏在?脸颊上的发丝,都看不出来有多好。
宁满没有拆穿,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还有干净的手帕一并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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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几?句正事,又?巡视了一遍军营,才不紧不慢地回去。
没想到?天都快亮了,殷不染还没休息。
她趴在?桌子上打盹,宁满一进来就惊醒过来,眼?眶还红红的。
她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小小一只,毛都乱糟糟的。
殷不染试探性地问:“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今年的秋天已经很冷了,水打来都冰凉彻骨。
然而房间里有皂角的清香,而营帐外晾晒着几?件细布衣裳。
再看她撩起的衣袖下,被冷水冻得骨节泛红的手,宁满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她在?慈幼局见过的。
新来的小孩都这样?。
害怕被丢掉,所以总是表现得很乖巧,争着抢着替阿娘干活。
宁满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草席和?一床薄被,铺到?地上,打算先这么将就着。等过段时间再打一张新床。
没办法,她在?地上睡几?晚不会有事,殷不染可能会直接着凉发烧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一点小病都可能要人命。
她随口道:“以后?衣服放盆里,我顺手就洗了。”
殷不染连忙拒绝:“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洗。”
“没事,我从前也经常帮阿娘和?妹妹洗。”宁满枕着自己的衣服,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睡吧,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营帐里静悄悄的。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殷不染才慢吞吞地躺到?床上。面朝着宁满,就此沉入了梦乡。
最近没多少战事,宁满头两天忙着练刀习剑,每次回到?营帐,就总见殷不染坐在?角落里发呆。
蔫了吧唧的,像颗缺水的小白菜。
第?三天,她询问了殷不染的意见后?,组织了一场“义诊”——
凡是有旧疾怪病的,都可以来找殷不染看诊。
其实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军营的人现在?都知道殷不染的存在?。
但碍于宁满在?,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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