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以一种极尽轻柔的力道,将她的手稳稳握住。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带着一种混杂着愧疚与甜蜜的复杂情绪:“那……你的第一次吻,应该是我的。”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个遥远的瞬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温柔:“你那次重伤昏迷的时候……我偷偷吻了你。”“不仅仅是吧!”林昭昭轻轻摇了摇头,被他握住的手指尖微微一动,像是在他掌心挠了一下。她转过头,在朦胧的月光下,眼眸中闪烁着狡黠而温柔的光彩:“上次你喂我喝鱼汤的时候,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吻啊。”那个他以为无人知晓的、借着救命为名的亲密接触,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她不仅知道,更在此刻,郑重其事地将它列为她生命中最珍贵的“第一次”之一。这个“也”字,如同一道甜蜜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两人之间所有那些被刻意忽略、却又心照不宣的暧昧时刻。“所以呢——”林昭昭拖长了语调,被他握住的手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催促一个答案。她仰起脸,月光为她含笑的眉眼镀上一层清辉,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娇蛮,和尘埃落定后的深深坦然:“不管是南央金,还是林昭昭……”她微微用力,回握住他温暖的手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的第一次吻,都是你的。”她目光灼灼地望进他眼底,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和无限的温柔,轻声问道:“这下……总该满意了吧,指挥使大人?”齐曜没有用言语回应。他只是伸出手臂,用一种不容置疑又极尽温柔的力道,将林昭昭深深地拥入怀中。这个拥抱,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用以弥补那些错失的十六年。林昭昭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脸颊枕着他坚实的肩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在这片令人安心的静谧中,她轻声开口,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我的故事说完了……现在,该你了。”她顿了顿,问出了那个盘旋心头已久的疑问,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说过,我给你的那杯毒酒,差点害死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暖的被褥包裹着相拥的两人,窗外的月色依旧宁静。齐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夜深了,睡吧。”“这不公平!”林昭昭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抗议,“你问的,我都一字不落说了。凭什么轮到我了,你就不说?”她的话音未落,齐曜的手已经覆上她的后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肩头。“凭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久居上位的理所当然,和一丝只有对她才有的、近乎无赖的亲密,“就凭我现在是指挥使,而你——”他刻意顿了顿,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僵硬,才慢条斯理地接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是身份不明的李阿金。”“更凭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是你想得到我的人和我的心。”林昭昭被他这话噎住,却也不恼,反而就着他按着自己后脑的姿势,手臂一伸,紧紧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整个人像藤蔓般缠附上去。“人嘛……”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我反正已经抱住了,算是得到了。心不心的……暂时也不那么重要!”她顿了顿,抬起眼帘,眸光在黑暗中闪动狸:“那个你不愿意说的秘密,我可以先不同。”话音一转,她的语气带上了不容拒绝的娇蛮:“但接下来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她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这是她提问的底气,也是她划定的小小战场。“嗯!”齐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算是默许了她的要求,“你问!”“百里一冰给我的凤血丹,是你父王的,你可知道……”林昭昭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你父王是从哪里得到的?”“太子殿下赏赐的。”齐曜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如实相告。“太子殿下?”林昭昭闻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齐曜耐着性子问:“当年你见到你母亲的时候,你母亲……可曾对你提起过你的生父?”“不曾。”林昭昭的回答很快,带着一丝谈及此事的惯常黯淡,“但我师父们说过,我父亲……在我母亲被俘的那一战中,便已战死了。”“是的。”齐曜接过她的话,道出了更深一层的关联,“他们应该也告诉过你,你的父亲,算是半个波斯人,对不?”“嗯。”林昭昭低声认同。“你的父亲与太子殿下是亦师亦友的莫逆之交。”齐曜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凤血丹,正是你父亲赠予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手中,至今还保存着当年的往来信件。你若不信……”“我信。”不等他说完,林昭昭便轻声打断,她枕着他的肩头,悠悠吐出一口气,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线,“你说的,我自然信。”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声音带着了然的清明:“如此说来……当年大梁最终决定出兵北伐北蛮,背后也有太子殿下力主的一份了?”“是的。”齐曜肯定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找到同路人的坚定,“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从未有一日忘记为你父亲、为西凉复仇。这也是我……愿意听从太子调遣的重要原因之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黑月光她专克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