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云宿的敷衍与游离,尉迟纣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嗯了一声便没在开口。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望着夜空中那轮圆月,云宿呼吸绵长,面色也很平静。
没办法。
虽然说,在他心里,宴会上的暴君,同现在坐在他身旁的尉迟纣,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
但两人毕竟长着相同的面孔。
黑白花色的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不会对另一只也是这种花色的狗产生忌惮之心吗?
————人之常情罢了。
所以,起码现在,他还是有些无法对尉迟纣摆出好脸色。
虽然云宿知道这种行为对毫不知情的尉迟纣来说,算不上公平。
但,望着面前这一盘盘模样精致,还格外符合他口味的点心,又联想到平日里尉迟纣对他的那些好。
云宿还是心软了。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到尉迟纣的身旁,将头倚在尉迟纣的左肩处喃喃道:“我刚刚说谎了。”
“其实我很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怕最后留下来的,是那个残暴无情的暴君。
“也很担心。”担心别人伤害你。
担心这一切,终究逃不过原本的结局。
“不会的,”尉迟纣摸了摸云宿的头,“别想那么多。”
“局棋虽难测,多加小心,也可自行避开。”
唉。
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
没办法,毕竟知情人就只有他自己,尉迟纣反而是最无辜的那个,云宿也不好再多要求什么。
此时此刻,或许是月光太过温柔,又或许是气氛太过融洽,云宿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将一切对尉迟纣和盘托出的欲望。
但还好云宿及时止损,这才打住了这个不合理的坏想法。
他想了想,决定换一种说法:“王爷啊。”
尉迟纣低头看他:“嗯?”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人没喝毒酒,却中了毒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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