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车熟路地上门,坐到床边等他。
他刚好洗好澡出来,湿润的头发还挂着水珠,穿着灰色柔绸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脸上的棱角都软了。
“你又喷那个破玩意了?”他俯着身离我很近,自然闻到我身上花露水的味道。
“什么破玩意?你突然犯病了,我又不能提前知道。”我拧着细眉,有些埋怨的语气道。
他头发的水还滴到我的大腿上,我有些嫌弃地往旁偏了偏。
谁知道李嘉祐故意甩了甩头发,水珠撒了我全身。
“欸,你别太过分了。”我有些恼羞成怒道。
“你身上臭死了,去重新洗个澡再来。”他语气不善地命令我去重新洗一个澡。
“我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他盯着我,一副冷漠的凶相。
我深吸一口气,剁了剁脚就回房间洗澡。
标记完,我在他的床上坐了起来。
他去了书桌上坐着,在他的平板上点点划划。
被注入太多信息素,我如今已经适应了很多,但腿还是软,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强迫我回房洗澡,我就忍不住忿忿道,“你自己住在二楼,又不招蚊子咬,当然觉得不用花露水也可以,我在一楼,我又不知道你发病了,当然要喷花露水。”
“你还要我回去再洗一次澡。”我碎碎念。
“你标记的时候反正整个房间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就一会儿闻到花露水的味道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李嘉祐头也不回地冷道。
“别说废话了,快滚。”
我望着他赶人时冷漠又刻薄的下颚,憋了一肚子气,在经过时,我忍不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骂,“你脑子有病。”
“有本事别咬我。”
李嘉祐不喜欢花露水,我就要故意,专门喷,我气死他。
我每天都喷,在外面看电视也喷。
有时李嘉祐恰好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我就拿出一瓶花露水装作有蚊子咬我,若无其事地四处喷花露水。
大多数时候,李嘉祐都是锁着眉离开。
而我就沉浸在一种得逞,他就算不喜欢又能奈我何的小人得志中。
毕竟花露水这么小的事,我不觉得他会和我闹,而且确实我是个花露水重度依赖者,以前我都是因为他不喜欢才不在外面喷的,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喷。
可如今他居然因为要一月标记我五六次,就不让我喷花露水,简直无法理喻,谁受得了他那样的。
我又不可能一整个夏季都躲在蚊帐里。
何况我住的那个房间还是没有蚊帐的,所以我才这么需要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