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跪下,声音中带着哽咽。
“舅舅,我不想要皇位,我只要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从我小时候开始就陪着我,妈妈很忙,不管我,父皇也不爱我。
我只有她,她陪我走过春夏秋冬,陪着我长大……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了……
我不要她死。”
安比魁对于珀夜还是有感情的,在对方还只有豆丁大点的时候,就抱在怀里过。
人都说帝王家无情,可他们安家不是。
他们的家族语中就有珍爱家人,这一句恪尽肺腑中的家规家训。
“真有那么喜欢?”
安比魁蹲下身,属于男人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珀夜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一点一点帮她整理整齐。
“我听你妈妈说过,你不想杀她,即便她幽禁你。”
珀夜沉默片刻点头。
“我下不去手,在我眼里,皇位没有她重要。”
这声音虽然轻,却犹如钟摆敲击着安比魁的心脏。
“好,我帮你救她。”
安比魁终究是心软了,珀夜露出一个笑,她看着顾雪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再一次感受那彻骨的冰凉。
“雪泽,你有救了。”
“下回不要那么傻,好不好……”
珀夜声音中带着哽咽,任由泪珠滴在顾雪泽苍白的脸颊上。
“我受伤了,有的是大把的人救,可你呢?”
“你母亲弃你而去,父亲也不爱你……”
“你下回不准这么傻了。”
…
因为顾伊左手不方便,宋翡玉是把人抱进浴缸中的,水珠把她那一头卷翘的毛发沾湿,显得整个人柔弱几分。
“你不问问我出去干什么?”
顾伊眨着眼睛,一直在等待宋翡玉询问刚刚发生的事情,可这家伙愣是不问。
“出去赏雪呀。”
“还能有什么?”
宋翡玉并没有往深处去想,顾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轻轻一笑。
“对啊,但是一个人赏雪太孤单了。”
她伸出手,捧着宋翡玉柔软的脸颊,就像是在揉搓一只猫,可无论怎么揉来搓去,对方都不会生气。
“你和我一起去嘛。”
顾伊很少撒娇,但只要撒娇,声音就是酥软到骨子里的,宋翡玉一时之间只觉得脊梁骨都被抽了。
身子一软,差点跌进有些滚烫的浴缸中。
“明天去,今天天得黑了。”
宋翡玉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漫天的雪景已经开始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