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四人已被派遣至外地,而魏奉晖与沈钧钰仍留在京城,不知近况如何?
“赢朔,沈钧钰和魏奉晖的现状如何?”圣上询问,语气平和,仍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
赢公公深知陛下近日对权重老臣的不满,恭敬地回答:“陛下,魏大人闭门思过,深居简出。而沈大人则借口侍奉祖母,带着新婚妻子陪同靖安侯老夫人前往庄上修养。”
“实际上,沈大人以休养为名,正尝试种植从西市番商手中购得的异国种子。”
听到这,圣上略感惊讶,“这些种子有何独特之处?竟让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屈尊亲耕?”
赢公公明白,在陛下心情不佳时,应当讲述陛下愿意聆听的内容。
“番商宣称,这些种子来自他们遥远的故土,产量极高,且具备良好的耐旱性。然而自从他们抵达西魏后,便未曾再食用这些作物,想来口感不如大米和白面。”
圣上轻抚长须,微眯着双眼,“沈钧钰真的亲自下田耕作了吗?”
赢公公回答:“确凿无疑,据说他亲自播种,耗时八日,耕作十亩良田。沈大人的新婚妻子晏菡茱始终陪伴左右,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或许将成就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至今,沈大人与夫人不仅陪伴老夫人散步,锻炼身体,他们还每日亲自前往田间,细致观察作物的生长状况,记录下每一处细节。他们向老农请教耕作之道,并将这些宝贵经验逐一记录下来,以备后用。”
“哦?”皇帝自龙椅上缓缓起身,沉思片刻后踱步而行,“赢朔,即刻准备,朕欲离宫,微行察访。”
赢朔微微垂首,心中明了,皇上这是打算微服出巡,“遵旨,陛下。”
不久,一辆装饰素雅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沿着光滑的青石板路,径直朝向城门驰去。
靖安侯府的庄子近在咫尺,距离不过十里之遥。
车夫驾驭着马车,两侧各有两名骑马的侍卫随行,而沿途挑担的商贩和匆匆而过的行人中,不乏乔装打扮的伏剑司特工。
皇帝的出行,岂能如此简单?
前后左右,明哨暗卫,不下数百人暗中护卫。
马车在庄子边缘停下,皇帝一行人徒步踏入乡野。
他们直接来到沈钧钰精心培育的番麦种植地,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似乎忍不住想要亲手触摸这些异域的庄稼。
“且慢!”柳老汉饭后散步至此,见到这几位衣着不凡的人欲对主家的心血之作动手,立刻出言制止,“仅供观赏,切勿触碰,以免损伤了这些珍贵的作物。”
赢朔见状,严厉地斥责,“大胆!你可知道……”
“赢朔,退下。”皇帝立刻阻止,微服私访本就是隐秘之行,何必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
柳老汉虽然心有忐忑,但这里是靖安侯府的领地。
他心存侥幸,即便是在京城的高官显贵,也要给靖安侯府留几分薄面才是。
第59章番麦好话
“这位学士,您一看便知是博学之士,想必也知晓这是靖安侯府的产业。这些庄稼,正是我们世子和世子夫人亲手播种。”
皇帝含笑施礼,“老丈,在下路过此地,生平未见如此奇异的庄稼,故而驻足一观。敢问老丈,这作物究竟有何独特之处?”
柳老汉见这位学士态度谦和,顿时放下心来,对于种田之道,他可是自信满满。
这位老汉并非寻常人,谈及农事,他口若悬河,言辞犀利。
“我家的世子播种之时,我有幸在旁侍奉,那种子金黄璀璨,一粒的大小抵得上两粒普通小麦。”
“当时我家主人也不知这作物名为何物,我家老夫人便随口起了个名,既然是从番邦引进的种子,就暂且称之为番麦。”
皇帝闻言,微微一笑,“老夫人所取之名颇为贴切。却是不知这番麦的产量如何?”
柳老汉语气激昂地回应:“那位外商夸夸其谈,为了哄抬价格,竟然敢宣称亩产高达五百斤。”
“老朽耕作数十载,却未曾目睹过如此丰产的庄稼。虽然我心中存疑,但仍旧渴望探明真相。”
圣上闻言,深以为然,“别说老丈你心中痒痒,即便是孤,也对此感到好奇。”
“靖安侯府的世子我倒是见识过,他英俊潇洒,才情出众,若说他吟诗作赋,我信之不疑;但说他精通农事,我却是难以置信。”
柳老汉一生诚实守信,绝不虚言,听到有人质疑他的话,立刻急得脸红脖子粗。
“不但我家世子精通耕作,连我家世子夫人也深谙农事!”
“我家世子夫人常说,百姓有田可耕,有粮可食,便是人间好时光。”